鐘的槍擊和炮擊,對面水陸並進的敵人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絕大多數敵人連臉都沒看清,就被炮彈給炸的死無全屍。而且很多敵人只是倒地,翻滾,當翻滾停頓之後,他們動也不動,像是在裝死。一直擔心敵人沒死的沈心頻頻觀察,看到地上的敵人幾個小時都保持完全一致的姿勢,沈心才不得不相信,那些敵人已經被打死了。
並沒有想象中的慘烈肉搏,也沒有震天的喊殺,步槍與火炮的一通快速射擊,幾百死者就出現了。光復軍中只有一個兄弟額頭被敵人火qiang的一顆鉛子擊中,軍醫用探針簡單的確定了傷口中鉛子的位置,然後就用小刀切開傷口,這下原本沒有怎麼出血的傷口才有汩汩的鮮血流出。
軍醫用鑷子取出鉛子,又用鹽水沖洗傷口,把殘留物也給洗乾淨。最後酒精棉棒在傷口處理,最後是羊腸線縫合。在傷口上蓋上煮過的英國進口紗布,外面用從英國進口的紗布把戰士的腦袋給包紮起來。那位戰士把軍帽往腦袋上一扣,就生龍活虎的迴歸了戰鬥序列。
政治部人員都接受過軍功章內容培訓,沈心很清楚,這位受傷的戰士在戰後會獲頒紫星勳章。這是專門針對戰場上受傷戰士的勳章。哪怕是沒有什麼傲人的戰功,只要受過傷,就能夠獲頒這種勳章。只要為革命流過血,革命組織就不會對此視而不見。
只是打死打傷幾百名敵人,光復軍只有一人得到了紫星勳章,沈心也不知道自己該覺得稱讚,還是該覺得有些滑稽。如果敵人都是這種窩囊廢,那麼打死數萬清軍看來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這真的是制度的優勢啊!”在沈心旁邊的羅大綱卻讚歎道。
“羅參謀長,這個怎麼說?”沈心對羅大綱的感嘆有些不解。
作為艇軍裡頭擁有巨大影響力的人物,羅大綱負責鎮守城南水門和碼頭。聽了沈心的問題,羅大綱答道:“我打過那麼多仗,能夠在敵人逼近到十步(清代一步為1。5米左右)才開槍的,只有光復軍。清軍也好,太平軍也好,敵人逼近到二十步,甚至三十步,部隊早早的就開槍射擊了。”
“真的麼?”沈心倒也沒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他見到部隊只是服從了指揮官的命令,指揮官拔出指揮刀高高舉起,拖長聲音喊著“預備!”部隊就舉槍,指揮官高喊“射擊”的同時,指揮刀用力揮下,所有戰士立刻都開槍。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至於炮兵麼,每一個炮組,每一個炮兵連,指揮官都一個勁的吆喝著各種命令。戰士們根本不用多想,只要簡單重複早就訓練過無數次的動作即可。
“沈老弟啊!你若從軍的話,定然是個好兵!”羅大綱笑道。
“為何這麼說?”沈心頗為不解。
羅大綱帶了點戲謔的語氣說道:“你好歹知道有紀律這個東西,指揮官讓怎麼幹,想來你就會怎麼幹。這就是好兵!若是你除了能夠服從命令聽指揮,還能知道為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在什麼情況下要下達何種命令。那經過培訓,你就能當軍官。怎麼樣,此次戰後你要不要去從軍?”
“那可不行,我還有母親在世,我又是獨子,現在是真的沒辦法去參軍。”沈心連忙拒絕了羅大綱的好意。
“哦?你是獨子……,那可曾婚配?”羅大綱登時就有了興趣。
沈心聽出羅大綱話裡面的味道,他連忙答道:“喂喂!羅大哥,你可別開玩笑啊!政治部說過了,下一步就要將《婚姻法》推廣,堅決反對包辦婚姻!更不許拉郎配!”
羅大綱聽完可樂了,“哈!你個親都成過的小毛孩子還知道這個!我給你說,哥哥我認識的人家好的很,閨女我見過,模樣,做事都不一般。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哥哥我還不能打包票,你竟然給我抖起來了。小孩子辦事就是不可信啊!”
沈心的臉登時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