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毛筆跟一方墨。
“今天不開店嗎?”
陳阿滿問,邊把手裡的掃把放下邊走過來。
“不開了。”
鄭其明捏了下陳阿滿的肩膀,把他按在凳子上,又把毛筆遞他手裡。
陳阿滿有點驚訝,把玩著手裡細長的筆桿說:“沒事的……反正毛筆字什麼時候都能練,別耽誤你做生意。少開一天門就少一天錢……”
愛錢如命的陳阿滿絮絮叨叨,算著自己隨便寫幾個狗爬字,就要耽誤一天的店面流水,心疼得不得了。
最近店子生意也比之前好了,忙完鄭曙光的事情以後,鄭其明消沉了幾天又很快振作起來,有心力整頓店子的貨盤了,增加了不少商品,好幾種酒、煙的經銷也談在他這裡。
有時候甚至會忙到半夜,偶爾陳阿滿睡了一覺醒來他還在那裡對賬、對貨品數量。
“明哥,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辛苦了。”
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抱住鄭其明的腰。
“不辛苦你吃什麼。”
鄭其明頭都沒抬。
“吃糠咽菜。”
陳阿滿“嘿嘿”笑著,熟練地鑽到他懷裡,小小的手掌摩挲著他有點涼的臉:“只要跟你在一起,哪怕每天只有饅頭鹹菜我都吃的很香的。你忘啦,我一直就是這麼過來的。我很好養活,所以你不用這麼辛苦。”
“好,那以後每頓只給你吃饅頭鹹菜。”
鄭其明神色如常。
“?那你呢?”
陳阿滿信以為真,驚訝極了。
“我吃肉。”
“……”
陳阿滿無語死了,沒好氣地瞪鄭其明一眼,罵罵咧咧地從他懷裡下來,又扯一條毛毯給他披上。夜裡降溫了,他睡醒起來還覺得挺冷的。
不過,見鄭其明終於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陳阿滿心裡其實是很高興的。
現在,鄭其明居然要空一天的生意,專門教自己寫毛筆字?毛筆字什麼的,是他之前隨口亂說的,只是為了迎合鄭其明而進行的投其所好。
沒想到鄭其明一直記在心裡,還真要教起他來了。
陳阿滿沒辦法,只好在桌前手腳僵硬的坐好,跟個小學生一樣。他最討厭寫字,此刻不得不裝出個感興趣的樣子來。
“來,握筆。”
鄭其明攥著他的手,筆桿滑動著,墨色的字就泅染開來了。
桌上鋪了幾層巨大的宣紙,雪白的、浪花一樣湧動。剛開始還是個普通的書法教學,鄭其明俯身籠住他,大掌跟他的小手親密相握,教著教著兩人就從心猿意馬到擦槍走火,筆很快扔掉,抱著緊緊親在了一起,又開始急促的脫衣服。
“紙……紙弄壞了……浪費……”
陳阿滿被直接平放在桌上,赤著的面板滾著汗,在紙上暈染開一片一片的溼痕。
“明哥……鄭其明……”
陳阿滿嘴裡含含糊糊,咬牙念著他的名字,低頭看著那支已經溼透的毛筆,剛剛那樣橫衝直撞地掃了全身。空氣中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混雜著墨香。
最後那支毛筆出來了,又重重地蘸進硯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