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人會將時間浪費在吃東西上,提前吃一些東西果腹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但今天的氣氛顯然過於美妙,以至於極為自律的卡爾都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
洛夫喬伊聳了聳肩,滿臉遺憾地向他道歉,卡爾少爺難得有個稱心合意的朋友,哪怕他是為霍克利這個資本家姓氏服務的管家,也偶爾會有一些這樣的私心,他可不希望一頓不圓滿的晚餐毀了這樣的好氣氛。
“看來,到了我告辭的時候了,卡爾。”萊斯特望著卡爾溫和地微笑起來。
撇開別的不談,卡爾·霍克利實際上是個極具人格魅力的男人——他長相英俊,出身高貴,雖然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但不難看出見識也頗為廣博。如果換做是別的時候,萊斯特當然會十分欣賞他,並願意同他交個朋友,只是眼下的局面,卻讓他沒有這樣的閒心。
最多不超過三天——
萊斯特稍稍握緊了右手,這真是一個叫人絕望的前景不是嗎?
“我很抱歉,萊斯特。”卡爾拍了拍萊斯特的肩膀,轉頭吩咐洛夫喬伊,“給萊斯特打包一份晚飯,我想你的朋友需要這個。”
“布克特小姐早晚會為你的體貼細心所感動。”
卡爾的眼睛閃了閃,嘆著氣說:“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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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盤腿坐在床上享用美食的阿什——上帝,他吃的那些好東西,他可見都沒見過,還有一瓶白葡萄酒,他用他的褲襠發誓,那可絕對是瓶價值不菲的高階貨。
這見鬼的愛爾蘭小子,哪來的好運道!
“嘿,布萊克,我說,你哪兒弄來的這些好東西?上帝,十九世紀的葡萄酒!”另一個室友埃爾文從床上探出頭來,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這可比我的全部家當都值錢了!”
阿什大口大口地嚼著羊角麵包,頭也不抬地說:“埃爾文,別動那瓶酒,那是萊斯特的。你一道吃點嗎?要我說,這羊角麵包可實在不錯!”
埃爾文毫不客氣地抓著麵包往嘴裡塞,呲著牙齒含混不清地說:“感謝萊斯特——哈哈,感謝一等艙的有錢人。”
“走了狗屎運的英國佬!”瑞恩摸了摸鼻子,惡狠狠地咒罵著,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卻讓他頓時渾身僵硬。
“如果你眼紅,你也可以去一等艙走個狗屎運,魯道夫先生。”
萊斯特一邊用毛巾擦著溼潤的金髮一邊柔聲說話,他的手裡還提著一些別的洗浴用品,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泰坦尼克號三等艙裡只有男用和女用兩個公共浴室,要不是沒有選擇,萊斯特可絕不願意踏進那地方。
瑞恩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上帝,你去洗澡了!”
萊斯特臉上露出一些嘲諷的神色,推開他徑自向床鋪走去:“是啊,魯道夫先生,我就快得肺病了,您可得離我遠著些——阿什,從我的床上滾下來!上帝的鬍子,你吃了一床單的麵包屑!”
“嘿嘿,sweetie,保持風度!保持風度!”阿什一下子蹦了起來,萊斯特推了他一把,並手腳利落地把上下鋪的床單換了個個兒,“我現在要去甲板上練琴,看好我的葡萄酒,阿什,我可不希望回來就看到你躺平在床上等著我給你演奏聖歌。”
阿什小聲地同埃爾文交頭接耳:“看吶,萊斯特的嘴巴可真毒。”
“看在食物的份上,聽他的沒錯。”埃爾文同樣小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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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琴當然只是一個拙劣的藉口,事實上萊斯特只是為了現場圍觀露絲·布克特同傑克·道森歷史性的初次會晤罷了——沒誰規定紳士非得守著那一套,何況這是1912年,除了八卦,他可沒別的樂趣了——這真叫人絕望。
萊斯特穿過一個特別的樓梯通道,那裡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