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去死也無所謂。可是你真的以為象罔追著你,是為玄珠而來嗎?”
奇相:“難道不是嗎?”
句芒以手撫額,好像感覺很頭疼的樣子,又向奇相身後擺了擺手道:“他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奇相趕緊轉身,只見象罔不知何時已來到了這裡,他出現得無聲無息,就站在火堆旁,還是那副很茫然的樣子。居然還是被他追上了,奇相退後一步道:“你終於還是找到我了!”
句芒卻在他身後開口道:“象罔,你追一個姑娘家追了這麼遠,到底是為啥呀?”
象罔卻沒有理會句芒,只朝奇相道:“姑娘,你說回頭再看看衣服幹了沒有,我來告訴你,衣服已經幹了,你看見了吧……只是你的衣服,倒是又弄溼了。”
奇相目瞪口呆,象罔追了她這麼遠的路,追得她差點都崩潰了,難道就是為了告訴她一聲、並讓她親眼看看,衣服已經幹了?她卻不可能明白,對於象罔而言,從淮水之濱走到大江南岸、走了近十天,與隨便走幾步路也沒什麼區別,時空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奇相過了好半天才張口結舌道:“你,你,你追我到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象罔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是的。”
句芒又插話道:“那你幹嘛折騰她,是故意的嗎?看把人給追的!”
象罔終於看著句芒道:“故意?故什麼意?我一直就是這麼走啊,只是她總是每每策馬遠去。她曾經在後面跟了我一段路,我跟她一段路也未嘗不可。……這位姑娘既然知我的衣服已經幹了,那麼象罔也就告辭了。”
說完話,這位仙家轉身便走,半個字都沒提到玄珠的事。句芒在笑,一臉壞笑。而奇相已經傻眼了,這是什麼天帝使者,就是白痴中的白痴嘛!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丟失了天帝的寶物嗎?
見象罔要走,奇相在他身後尖叫道:“你不知我盜走了天帝玄珠嗎?”
象罔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你洗衣服的時候拿走了,那東西對你沒什麼用,對我也沒什麼用,你拿走就拿走吧。”
哪怕奇相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象罔竟會是這樣的反應,幾步衝到他面前,幾乎是吼了出來:“天帝不是派你來人間尋找玄珠的嗎?”
象罔:“我是來尋玄珠的,但不是來找你尋玄珠的。在你拿走之前,玄珠已得。”
奇相幾乎都要揪住象罔的衣領了,尖聲道:“可是你又弄丟了呀,被我拿走了!”
象罔:“玄珠沒丟,它還在,只是被你拿走了。”
奇相:“天帝究竟是怎麼吩咐你的,你不將玄珠帶回去,就不怕天帝降罪嗎?”
象罔低頭看著她,就像白痴看著傻子,不緊不慢道:“天帝派我下界,只是問伯禹是否尋得玄珠。玄珠已得,那就沒別的事了。你從我這裡拿走了玄珠,並非等於得到了它,更不等於誰失去了它。”
奇相的聲音已經有點嘶啞了:“天帝難道沒有告訴你,拿到玄珠之後怎麼辦?”
象罔:“天帝只讓我問玄珠得與未得,沒說拿到玄珠之後怎麼辦。他還告訴我,可以在人間遊一番。遇到你,也是我的遊。”
奇相:“天帝沒有讓你把玄珠帶回去?”
象罔:“天帝並沒有說,既然姑娘拿走了,那就拿走吧。”
奇相幾乎是湊到他耳邊吼道:“天帝派你來人間尋找玄珠,言下之意就是讓你把玄珠帶回去,你到底懂不懂天帝的意思啊!”
象罔:“天帝在帝鄉神土中開口,沒有什麼言下之意,仙家能聽見什麼,便是什麼意思,若是沒有聽見的,那也是尚未證悟,妄思無益。我當然明白天帝的意思,是姑娘你不懂。”
句芒已經在石頭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說道:“象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