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點吃的吧,史蒂文斯,能安排一下嗎?」
「我早料到了,先生。我太太已經準備好了。」
「他這個人真不錯,」吉米轉身回來,鬆了一口氣說道,「有頭腦,你們明白的,全靠頭腦。他還在上函授課呢。有時我都在想是不是要學一學。」
「別傻了。」洛蘭說道。
史蒂文斯端來了精緻的午餐,煎蛋卷之後是鵪鶉和蛋奶酥。
「為什麼單身男人這麼快活?」洛蘭傷感地說道,「難道被男人照顧比被我們女人照顧要好得多?」
「噢,哪兒能呢,」吉米說道,「他們並非你說的那樣。怎麼可能呢!我常常想……」
他支支吾吾地打住了話頭。洛蘭的臉又紅了。
突然,邦德爾大叫了一聲,他們倆都嚇了一跳。
「白痴,」邦德爾說道,「傻瓜!我是說我自己。我竟把這事給忘了。」
「什麼事?」
「你們認識老鱈魚嗎?就是喬治·洛馬克斯……」
「我經常聽比爾和羅尼說起。」吉米答道。
「是這樣,老鱈魚下個星期要舉辦一個晚會……而他收到了七面鐘的恐嚇信。」
「什麼?」吉米把身子靠過來,激動地說道,「真的嗎?」
「是真的,他跟我爸爸說起過。你們覺得背後有什麼文章?」
吉米身子往後一靠,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思索了一番之後,他開口說道:
「晚會上會出事。」話很短,但一語中的。
「我也這麼想。」邦德爾附和道。
「全對上了。」吉米如夢囈一般說道。
他轉身面對洛蘭。
「戰爭發生時你多大?」他的問題出人意料。
「九歲……不,八歲。」
「至於格里,我想他那時大概二十歲。這個年齡的小夥子大多數去打仗了,但格里卻沒去。」
「對。」洛蘭想了一會兒說道,「沒有,格里沒去當兵,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知道,」吉米說道,「至少我猜得八九不離十。一九一五年至一九一八年間他不在英國。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發現的。似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我猜他在德國。」
洛蘭雙頰泛起了紅暈。她欽佩地看著吉米。
「你真聰明。」
「他德語說得很好,不是嗎?」
「噢,是的,就跟德國人一樣。」
「我肯定沒猜錯。你們倆聽著,格里·韋德在外交部工作,表面上看他很和善,也不聰明,有點像比爾·埃弗斯利和羅尼·德弗盧,是個可有可無的閒人……請原諒我用詞不當,不過你們懂我的意思……但實際上他和他們完全不同。我覺得格里·韋德是個人物。我們的秘密情報機構被認為是世界一流的,而格里·韋德肯定在裡面身居要職。這就說明瞭一切!我記得當時在煙囪別墅時,我還說過格里絕非像看上去那麼傻。」
「那又怎樣呢?」邦德爾的提問很實際。
「那麼情況就比我們想像的還嚴重。七面鍾就不僅僅是個犯罪組織了,而是一個國際性的犯罪組織。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會在洛馬克斯的晚會上露面。」
邦德爾做了個不易察覺的鬼臉。
「我很瞭解喬治……可是他不喜歡我。他絕對不會請我參加嚴肅的聚會。不過,我可以……」
她沉思了片刻。
「你是在想我可不可以透過比爾想想辦法?」吉米問道,「他一定會參加,他是老鱈魚的助手,可能會帶我去。」
「我看可以,」邦德爾說道,「你得先幫比爾想個好藉口,他自己根本想不出來。」
「你有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