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雪靜靜聽著,未曾說話,那人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那3錢草烏自然是入了昨日的紅菱裡,新煮的紅菱自然不多,所以只要死者吃小半便可毒發,而巧果蒸的多,若下毒在巧果裡,自然不如紅菱毒發的快”。
那人言語很快,說完便朝廷尉大人拱了拱手,那大人適時開口道“我們走訪過,死者平日不與外人往來,也沒有與任何人有過節,恰好昨日只有你同死者在家,而你也恰好未吃紅菱”。
韶雪不禁苦笑一下,她清楚蓉姨從不會去堂前拿藥,昨日是否也就自己運氣好未碰那紅菱,不然今日她是否也會跟蓉姨一樣。
廷尉看韶雪思量的模樣以為被說中了,一拍驚堂木便開口道“既然此案已水落石出,那本官……”
“且慢”韶雪冷喝道,隨即緩緩轉頭,目光直直地盯著周浦道“若生的紅菱剛買來時候便被下了毒呢?我若沒記錯,那紅菱是三日前買的吧,周叔?”
那廷尉因被人打斷,火氣直衝顱頂,“休得狡辯,本官判案多年,還從未判錯過案子,豈容你質疑”。
周浦緩緩伏地,又是一拜,懇切地說道“大人明鑑,小人治病救人多年,醫者父母心,怎還會去害人不成,再者那是小人髮妻,小人何故要害她”。
韶雪輕聲一笑,低頭好似自言,“襄王十五年那年大雪,都城十幾家醫館出現大批假藥,死亡的百姓不在少數,因此官府大力整頓醫館,更是不許遊醫行醫,蓉姨心好,拿出所有積蓄幫了你開醫館,你方才留得都城”。
周浦垂在一側的手捏著衣袍微微顫抖,韶雪的視線望過去,他倏地鬆開了手,好似被什麼灼傷一般,半晌再無動作。
微不可聞的嘆口氣,韶雪緩緩抬起頭,目光深思,悠悠說道“所以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雖是詢問的話,可語氣卻像是陳述。
“我配不上她”周浦側目,輕聲說道。
韶雪望去,周浦眼眶發紅,可面色如常,韶雪閉著雙目仰頭悶聲道“你錯了,蓉姨也錯了“。
周浦不明白她說錯了是為何,想詢問,可韶雪雙目緊閉,面色慘白,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便將話嚥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跪好。
廷尉大人打量著二人,只覺頭疼,心想辦完這個案子也該休息了,一拍驚堂木大喝道“此案已查屬實,乃養女毒害養母,如此衣冠梟獍之人,本官現判梟首以慰死者,結案“。
說完這話,那大人起身便要離開,立即有衙役來拉韶雪,韶雪輕笑一笑,衣冠梟獍?實在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得此評價,只聽得她大喝一聲“慢著”。
廷尉嚇得渾身激靈,氣沖沖又坐下,喝道“本官都判明白了,你還有何狡辯?”
“大人何不查查紅菱上是幾時下的毒?”韶雪跪地筆直,渾身顫抖但聲音響亮說道。
那廷尉雖武斷卻也並非昏庸至極,見韶雪這般氣勢,一拍驚堂木朝取證地衙役道“汝等去取證,可曾拿到紅菱?”
衙役抱拳道“回大人的話,我等搜查了屋內外未曾見得紅菱,許是那婦人吃光了”。
廷尉此時好似也覺之詫異,那東西當個零嘴吃也罷了,不見得那婦人偏生只愛吃紅菱,其餘之物卻是一口也不吃,一時間倒想不明白這其中有何曲折,眾人靜默著,但看周浦卻好似一副輕鬆模樣。
“大人,我知曉哪裡還有紅菱”韶雪看著他說道。
“哦,你便先說來聽聽,本官暫不論是否是你將剩餘之物藏之”。
“昨日與蓉姨說話時一個不小心掉在了庭院臨屋簷的花叢裡”韶雪此時只希望差蓉沒那麼勤快的收拾院子。
就在衙役領命離開時,周浦面色白了白,汗珠不自覺地滾落額頭,他是將剩餘紅菱處理了,可何曾想過還有掉落的。
不多片刻,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