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又趴下去迷糊的說道“你對我怎麼這般好?”
這句話隨風吹進來,莫問搖扇子的手一頓,雙眸深深的望著趴著那人,嘆息一聲,轉頭繼續搖著扇子,“對你好是因為…有愧”,嘴角卻還是有半分迷戀的笑意。
三年前,夏日的深夜,酒館剛要打烊,一俊朗小哥抓著門板非要買酒喝,莫問心軟就放她進來了,不成想這人嘴叼的很,只挑著那些好酒喝,莫問坐在一旁看著自己釀了好久的酒就這麼被這人像喝水般糟蹋,實在覺得可惜的很,剛要起身趕那人走,不想那人竟搖晃起身往後堂走去。
頭回見這般不知禮儀之人,起身忙追上前去,那人竟然正在開他的酒窖,眼皮跳了跳,莫問冷著臉拉起這人就往門外走,看著是男子可這人卻瘦弱的很,輕鬆便叫他拖了起來,那人好似不太清醒,迷糊的跟他走,眼瞅就到門口,那人一隻手卻扒著櫃檯,怎麼都不肯再走一步,莫問無奈,正打算叫夥計將那人趕出去。
不料,那白麵公子甩開他的掙脫,蹲在地上大哭起來,莫問覺得今天可真是頭疼的很,碰上喝酒不給錢的便罷了,反倒還耍起酒瘋來,被那人吵的腦子嗡嗡響,小心翼翼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臺切莫再哭,擾人清夢實在不該,如今子時已過,小店也該打烊了,請兄臺改日再來”。
抬起頭來,韶雪淚眼清澈,望著他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想喝酒”,莫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抿抿嘴無奈的抬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登時多看了男子兩眼,這手如何這般細膩冰冷?
然而,待月移西山之時,看著方才停歇,呼呼大睡的人,深吸一口氣,得虧的多年修養,莫問強忍著這才沒將人給扔出去。
日頭溫暖,花也開的正好,不知是因長年釀酒的緣故,那人懷裡帶著清淡的酒香,就像他釀的秋露漿,味雖淺淡但回味無窮,她記得第一次嘗這酒便喜歡的很,可莫問卻說那次他是馬失前蹄,原來這酒是他在釀蠕淥時隨手釀的,打那以後韶雪再沒說過喜歡那酒,只是偶爾回味來覺得乾淨。
莫問進來的時候,韶雪正抱著他的被子一臉痴笑,莫問本想伸手蓋好,可還未觸到被子,韶雪就睜大了眼睛,兩人就這麼對視,倒是韶雪漲紅了臉,趕忙低下頭看見懷裡的被子,立馬鬆開了手,咧嘴笑道“你今日這酒不對,怎得我只喝了三碗便醉了?”
莫問直起身子,佯裝正經道“這酒我新釀的,叫你幫我試試毒”。
韶雪蹭的從床下跳下來打趣道“不好好釀酒竟然製毒,我去幫你砸招牌”。
“……”雖然知道她不是真的要砸了他的招牌,可每回口頭上落下風很是叫人鬱悶。
韶雪瞅見他如玉面龐上無奈之色,歡快笑道“我不去了,外面太熱”,隨即一拍腦袋道“喝酒真誤事”。
在莫問眼神詢問之下,韶雪從懷裡掏出個信封,衝他晃了晃,“待我走了你再開啟”說著便塞到他手裡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只餘簾子輕輕晃動。
莫問笑著搖搖頭,伸手開啟,只見小字飛揚“乞巧夜,金梭邊,盼相逢,與君見。”
乞巧這日天還大亮,差蓉在院子裡已擺好巧果兒、蓮蓬、紅菱等物什,韶雪走近拿起一個巧果邊吃邊問道“蓉姨,這是給誰準備的?”
差蓉轉身來不及將那個巧果從她嘴裡搶下來,反倒碰掉一隻紅菱,咕嚕嚕地滾進了花叢,她只嗔怪道“你這丫頭,織女娘娘還沒吃,你倒先吃上了”,說完又補充道“誰叫你的女紅那麼差,拜拜織女娘娘好叫你這笨丫頭得巧”。
韶雪瞭然的點點頭,這神仙娘娘豈不是也不能出門?韶雪咬了一口巧果,看了看天空搖搖頭,“那她待在天上豈不悶的慌?”
“……”,差蓉側眸看她一眼,往屋裡去了,不多時雙手捧著身衣裳出來,“丫頭呀,今個出去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