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王子想如何?”她不急不躁的問著,“這就看姑娘的誠意了”,他坐在床榻邊,白色的裡衣散發著如月光般淡薄的光。
“我是高陽韶雪,來女子國是尋千青黛的”,也是知道他們之間的敵對關係,韶雪才將意圖說出,果然聽聞此言,男子面含笑意的起身朝她走來,“若是如此,我可以幫韶雪姑娘”。
她微微皺眉,許是對這般稱呼有些反感,“為何要幫我?”
“我知曉她在魯朵城做的事,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韶雪面前,她抬頭看著他,“對你有何好處?”
“好處自然是有的,她若永遠不回女子國,那我的對手便會少一個,你要做的很簡單,要麼殺了她,要麼將她帶走永遠不要讓她回來”,他的字字句句落在大殿冰冷的石磚上。
“對於你來說好像不那麼划算,我猜三王子如果想讓誰消失那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吧”,她的語氣是那般的肯定。
千子彧笑了笑,月光照在他臉上,“我可不是高陽明安,殘殺手足這些事我可做不出來,我只是在幫王姬解救親人罷了”。
就那一瞬間,韶雪覺得這人極度可怕,她無畏又堅韌的迎著他的目光,“先讓我見到千青黛,我便答應你”,他好看的嘴唇開合間,緩緩吐出個好字,開啟牆角的機關,帶著韶雪走了進去。
密道里狹窄卻平坦,兩側牆壁鮫人骨做的燈幽幽長明,通道岔道很多,若非有人帶,定是要在裡面迷失的,走了約莫一刻鐘,機關的聲音清晰的響起,出口竟是院內不起眼的枯井,天上的雲不知何時散了開來,月色將世間以及它周遭的雲都照的明亮,千子彧又帶著她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路上連巡查的守衛都不曾見到。
鑲嵌著璀璨的寶石與金箔的宮殿像天上的銀河墜落,這座宮殿確實比他的華麗許多,兩人從後園進入,他輕車熟路的推開一扇窗跳了進去,韶雪緊隨其後,侍女靠坐在柱子上打著瞌睡,他一手砍在侍女的後脖頸,侍女的身體便緩緩滑了下去,之後他便坐在桌前,閒適的喝起茶水。
韶雪用劍柄挑開床上的紗幔,女子乾淨白皙的容顏出現在她面前,月光的映照下,她的面色恍如白紙,整個人消瘦的厲害,她就那麼看著女子,大殿中只有倒茶的聲音,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韶雪,“你是什麼人?”
她先是將紗帳掛到床側,才開口道,“就是你給我三哥施術,害他陷入昏迷?”此話一出,她的身份不言而喻,千青黛卻出奇的放鬆下來,她抱著雙膝,目光不知看向何處,卻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解除?”韶雪冷冷的問道。
千青黛這才看向她,雙目中滿是恍惚與哀傷,她說,“只要讓女子國與你們神族將士正常往來,我便幫他解除”。
“我三哥為何下那條禁令想來你比我更清楚,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你可以提其他要求,或者我只能對你不客氣了”,大殿內的溫度驟降,寒氣好似從四面八方而來。
女子巴掌大的臉上掛著慘淡又無奈的笑,“那你便殺了我吧,反正若被母親發現我未懷孕,那等待我的可能是比死還慘的恥辱”。
韶雪眉頭緊皺,這女子怎麼軟硬不吃,千子彧從凳子上站起來,緩聲說道,“沒想到五妹妹竟還如此惦記這腐爛到根裡的氏族”。
千青黛聽見他的聲音,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往床榻裡縮了縮,看見她的動作,千子彧笑了笑,“你怕我做什麼,我與那些強迫你生孩子的人又不同”。
“你是不同,你比他們還狠毒”,千青黛聲音中帶著驚懼,千年前有位女王荒淫無度,誕下與人族、獸族的孩子,從那之後她們一族的血脈便愈發稀薄,沒有靈力的神族更是數不勝數,後來她們為保留血脈的純正,便讓同宗親成婚,但也沒有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