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朵城的夜還如往常那般亮堂,城中百姓生活依舊如常,這身紅嫁衣實在耀眼,韶雪便找了個城牆隱蔽之處進城,從此處過去是城中的馬場,那地方人煙稀少,兩人悄聲越過城牆,不遠處守衛剛巡查而過,正打算避開守衛進城,城牆下有個士兵在拼命的掃著地,他抬頭看見紅白宛若一對璧人的身影,韶雪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其噤聲,士兵自然認出了她,就是他那日被人推倒摔在韶雪腳邊,他怔愣的拿著掃把立在原地。
兩人剛往暗處走了幾步,蓬頭垢面的人大喊大叫的從馬廄中衝了出來,身後只有半個翅膀的黑衣人朝著他的方向追去,那動靜即刻吸引了守衛們的注意,而此時正在檢查城防的臨齊學士也被引了過來,韶雪本想離開,但聽到那人嘴裡大喊著,“別殺我,鄒屠氏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止住腳步,也朝那個方向追去。
眼瞧著黑衣人要追上他,忽而有靈力從他身體穿過,韶雪眸光晦暗,他到底知道鄒屠氏的什麼事情,竟被當眾滅口,她朝靈力來源的地方追去,黑夜中她的靈力擊中了那個灰袍身影,他原本打算還要跑,但是韶雪的冰刃將他從四面圍了起來,還未待她走近,四周衝出神將圍住她,但待看清韶雪的面容時,都收了兵器,自發讓開一條道,眾位神將都好奇,為何王姬要對前去追刺客的臨齊學士下手?
韶雪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為何要殺了那個人?”這時候神將們已經將被殺之人的屍體抬了過來,竟然是看守馬廄的老師傅,那個黑衣人眼看他死去後,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連反抗都沒有就束手就擒了。
“王姬說什麼我沒聽懂,我為何要殺區區一個看管馬廄的人,倒是王姬為何出手傷我”,那些冰刃還在他四周,臨齊面色沉靜的說道。
韶雪冷笑一聲,寒冰劍指著他,“那人提到鄒屠氏後,學士便出手將他滅口,你是知道什麼事情?還是你在替什麼人辦事?”
臨齊淡然又不悅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姬莫要汙衊我”。
“我何故犯得上汙衊你一個學士”,她冷笑著讓神將將那個黑衣人帶上來,黑衣人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模樣,便撲通一下跪在她面前,“王姬,我是胥離將軍的護衛,不曾想有生之年還能得見王姬”,長右的整個臉都被燒燬了,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模樣,背上的右翅也已殘缺不堪。
乍一聽這個名字韶雪覺得很是陌生,但立即她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個模糊的面容,長右自顧自繼續說道,“那年勿逢城之戰,我奉命前去平洲城請老家主相助,但途中不幸被埋伏,待我從訛火中爬出,城池失守,戰局已定,就連家主也遭遇不測,他們都說家主是聽聞大公子的死訊悲傷過度而去,我是半點都不信,這些年我在平洲城就是調查此事,這個人是當時鄒屠翰的馬伕,他就是無意得知了一些事情才逃到此處,只是卻還是被殺”,鄒屠翰是她祖父的弟弟,也就是鄒屠蘭庭的祖父,韶雪的面色陰沉宛若黑雲,原來從那麼早他們就已經對她的親人們趕盡殺絕,隰無沉默的立在她身側。
韶雪讓長右站了起來,轉身對臨齊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以為他是城中刺客方才出手,黑夜中看錯也屬正常,你們鄒屠氏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臨齊眼神依舊平靜。
韶雪冷笑一聲,不再與他爭辯,而是叫神將將他押進城主府,長右跟在她身後都朝城主府的方向而去,立在人群后的年輕士兵看著被抬走的老師傅,原來他說的竟全部都是真的,士兵驚恐的拿掃把的手都在顫抖,他會不會落的和他一樣的下場。
空蕩的城主府中,司言與胡餘正等待剛解除術法的韶溭醒來,千青黛坐在一旁發呆不知在想什麼,看見韶雪帶著神將押著臨齊大闊步走了進來,看著尚未甦醒的韶溭,她吩咐人將臨齊關押起來,幾人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