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微雨走過來託著我的手臂,我說不用,我能走。
他咬牙,“你就死撐吧!”
哎,我是難受,可被他這麼一鬧騰,就更加不好受了,看後面好多理科班的男生女生上來了,我說:“走吧。”
我們走在中間,我覺得很不自在。徐微雨曾經說我:愛面子超過喜歡他。事實上我只是不喜歡成為他人的焦點,不喜歡引起別人注意。我從小性格就這樣,而性格這種長年累月積累的習性不是你說“改一下”就能輕易改變的。那天我跟上我們班的人,要跟他說再見時,他扯住我說:“清溪,我明年就要走了。”
徐微雨的感情比我付出的多很多,一直以來都是。而他也比我早明白很多東西。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你讓我等了那麼那麼久,我差點以為要等到白髮蒼蒼你才明白!那我下輩子一定不要再遇到你!
高三是最痛苦的一年,我記得最深刻的是,每天睡不醒,做不完的題目,頭昏腦漲,下課鈴聲上課鈴聲分不清楚,但這樣的時間過得也很快,六月中旬的時候,我發現我的高中生活原來已經結束了。
那年夏天,小弟隨父親出國,我跟母親送他過去,這是我第一次出國門,只覺得陌生和不適應,而當時年僅十歲的小弟,我想他應該是更加害怕和無助的,但他那時拉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姐,我出國啦,嘿嘿,以後我要給姐買漂亮的衣服帶回去!”
我說好。
我回國時,我的鄰居叫住我,他說:“清溪,你跟你媽這段時間都不在家啊?”
我說是,出去了。
他說:“有一個男孩子,他前面兩禮拜天天來這邊等你。我看他從早等到晚的,就說你可能出去了,暑假都不在家。哎,你現在回來了,要不打通電話給他,知道他是誰嗎?”
我說知道。
徐微雨也出國了,這年代出國似乎跟吃一頓肯德基一樣平常方便。
大學裡我結交了一批關係很好的朋友,她們個性或開朗,或無恥,或婉約。都說大學是愛情的聖殿,所以到大一下半學期的時候,身邊的好友都神速交了男朋友,於是我這孤家寡人經常被鄙視被說教。直到有一天,室長神神秘秘地將座機遞給我,說:“溪子,找你的,男人。”
我疑惑地接過,“喂”了一聲。
對面好久才出聲:“是我。”
後來,據說我也有男友了。因為第二次徐微雨打來時,室長問:“說,你是我們家清溪的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他說:“她說是誰就是誰。”
室長大笑:“所有物啊!哈哈,行,知道了,清溪的所有物!”
他說:“清溪,到大學了,可不可以談戀愛了?”
我不是什麼出眾的女生,真要說優點,那就是安靜,還有便是良善吧。
我做一件事情會考慮很多東西,包括感情也是,所以徐微雨喜歡上我,吃了不少苦頭。不過最初我確實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從小他就走我前面耍寶,可能過了新鮮感就會淡了。而我是慢熱的一個人,對感情有點謹小慎微。
我問微雨,你喜歡我什麼?
他說:不知道,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你對了。
我說:那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嗎?
他說:知道,但你不知道。
我笑了,覺得兩人傻瓜一樣。
大學四年,一群女孩子給了我一輩子難忘的友情,我學會了睡懶覺,學會了偶爾打點遊戲,學會了姑娘們在寢室裡狼嚎我能紋風不動看書,這四年裡有兩名男孩子追求過我,但相比朋友的狂蜂浪蝶,我算是很冷門的,也對那兩名男生說了抱歉。
徐微雨來學校找過我幾次,遠隔千里後的第一次見面,我記得他穿著淺色的運動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