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知道你?”
芳華在一旁聽著,心裡默默的猜度,沈家大娘若是沒有隱姓埋名,那方才陳婆子說的這幾個便不是她,三人都不姓沈,也不知道這陳婆子可記得有行沈的。
“哎呀呀,這位妹子,你可別說,公侯府第我可是經常進去的,否則怎麼會有人舉薦我來給你們家夫人翻古?那時候我可是京城裡響噹噹的牙婆陳,誰不識得我?”陳婆子顯得有些委屈,只覺自己被人看扁了,憤憤不平。
“那……”芳華遲疑的問了一句:“你可還記得有位姓沈的小姐,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姓沈?”陳婆子眯縫著眼睛想了想:“京城裡有幾家姓沈的大戶,可沒聽說有什麼小姐暴斃或者是去了尼姑庵靜修的,然我再想想,姓沈……”
“高挑個子,生得很美,說起話來聲音跟鈴鐺兒似的,特別甜。”芳華努力的回憶著沈家大娘的模樣:“肌膚也很白,彷彿一絲瑕疵都找不出來……”
眼前出現了那張臉,白皙如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總籠著一種淡淡的愁苦,煙霧嫋嫋一般,年輕時,她肯定是個大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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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窗上有淡淡的日影,照進了內室,讓裡邊的一切都明亮了起來,就連陳婆子耳畔的那朵絨花都顯得鮮亮了許多,她的腦袋晃了晃,花下邊的流蘇簌簌作響,銀光一閃,晃著從眼前溜了過去。
“姓沈的小姐,個子高挑……”陳婆子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記不得這麼多了,京城裡沈姓大戶好像沒你說的這個,這幾家的小姐,姿色只是平平,沒有出挑兒的,除了……可是她只是寄居在國公府,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寄居國公府?”芳華來了興趣:“媽媽可否說來聽聽?”
“這個便說來話長了,”陳婆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還是二十四五年前吧,我在楮國公府見過這位小姐,當時她才十七歲年紀……”
“楮國公府?”芳華驚跳了起來,極為震驚,又重新問了一句:“楮國公府?”
“是,褚國公府。”陳婆子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在楮國公府見過的,這位小姐命可真是苦,正是應證了紅顏薄命,唉……”
據陳婆子說,這位沈小姐,跟楮國公府的關係其實並不深,她是當年的褚老太君的表侄孫女,而且這個表真是一表千里的那個表,關係遠著呢。
當年的褚老太君有一個遠房的表妹,雖然說兩人血緣關係不是那般近,而且那位表妹家世也不顯赫,只不過是一般人家而已,可這人講求的就是個緣分,褚老太君幼年時曾在老家那邊住過幾年,與這位遠房的表妹最為融洽,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一般,故此褚老太君對她十分照顧。
後來這位表妹嫁了個姓左的,日子過得依舊一般般,過了一年生孩子的時候遇著了產後血崩,撒手去了,只留下一個女嬰,臨終前拉著褚老太君的手請她多多照看著:“我那夫君以後肯定會續絃,到時候誰還會來疼愛我的孩子?還請你看在姐妹情深的份上多照看著些。”
褚老太君點頭答應了下來,逢年過節總要打發下人去那家給侄女兒送點東西,並且囑咐著表妹夫不要讓他的續絃作踐了前妻的女兒。這位左小姐在褚老太君的關照下,也算是平平安安長大,等及及笄,家裡將她許給了一個姓沈的商人,雖然年紀略大了些,可兩家算是門當戶對,褚老太君還重重的送了一筆賀禮。
可萬萬沒想到,那個姓沈的不是個東西,成親不到一年,家裡就多了兩個姨娘,外邊養了幾個人,還把左小姐的陪嫁丫頭都睡了個遍,當左小姐去質問他的時候,他心裡順暢還好生回兩句話,若是不痛快,拳打腳踢的就來了,左小姐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還不敢回孃家去說——有後娘就有後爹,他們只管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