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
沈小姐回了外祖家,外祖父外祖母對她並不好,因著沈家給的那五千兩銀子被追了回去,左家老爺還被杖責三十,褚老太君還在公堂上痛斥了他,說他為了銀子竟然不顧親生女兒生死,實在與禽獸無異。
當下左家這名聲便壞了,與他家定下親事的趕著來退了親,好幾單生意也壞了,一時間整個左家愁雲慘霧的一片。左家老爺與他那續絃不僅沒有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將一切怪在了沈家小姐的頭上,只說她是掃把星,專給家裡人招災,故此沈小姐在外祖家裡過的日子可謂是水深火熱。
褚老太君心裡頭牽掛著這位表侄孫女兒,每年都派人過去看望她,最開始沈小姐還不知道褚老太君是什麼人,等及弄明白褚老太君是真正在關心她,這才偷偷的跟那來人說起自己過得十分不如意:“老太君不要再送東西過來了,反正也沒我的份兒。”她伸出手來給婆子看:“你瞧,我這裡全是給掐的,她們都說我是掃把星,會給左家招災哪。”
那婆子見著那胳膊上東一道西一道全是紫色的印記,不由得也吃了一驚:“竟然這般下狠手對一個八歲的孩子!”
回到褚國公府,婆子跟褚老太君提到了沈小姐被欺負的事,褚老太君沉默很久,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那時候也是我太生氣了,沒有替她考慮周全,這樣罷,我去左家走一遭,看看他是不是願意將他那外孫女兒舍了給我。”
就這樣,沈小姐八歲的時候便來到了楮國公府,一直住到她過世的時候。
“過世?她真的過世了嗎?是不是因著和誰有私情,偷偷跑了?”芳華有些坐立不安,那灣子村的沈家大娘,是不是就是這位沈小姐?如果不是,那沈小姐也太命苦了,只怕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
“我那時候進褚國公府,乃是夫人小姐們閒著沒事兒,喊了我過去說些閒話兒聽聽,有時候順便帶些胭脂水粉什麼的去賣,跟她們還挺熟。那時候年紀輕,還有幾分俠義心腸,聽著沈小姐身世這般可憐,也盡力想要她開心些,故此經常去她院子說些玩笑話兒逗她,久而久之也就混熟了。”陳婆子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怪的神色來,她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據我所知,那時候她跟張白紙似的,心裡根本沒裝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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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像一張紙,心裡頭從未裝過人?
芳華有些難以置信,大周的高門貴女們,每日裡閒著無事,不總得要想東想西的?哪裡像前世的她,除了看書就是看書,到了大學除了唸書便是動手做解剖,忙得沒有一點兒功夫來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不一定會表露出來,特別是對於這種穿門過戶的牙婆,誰敢將心事洩露出來?倘若是碰上個不靠譜的,今日你才說的話,明日大街小巷便流傳遍了。
陳婆子還兀自在絮絮叨叨:“沈小姐身子本來就弱,可能是她母親懷著她的時候便有些不足,我去十次,有七回是在喝藥,故此後來我聽到說沈小姐過世了的訊息,倒也不覺得意外,她這般身子弱,萬一感了風寒,自己又不好好愛惜……”
“那沈小姐身子真的很弱?”芳華覺得有幾分吃驚,先天不足,從胎裡頭帶來的弱症,不至於會要了性命,除非是感染了厲害的疾病還差不多,可是她怎麼就覺得那灣子村裡的沈家大娘,跟陳婆子描述的沈小姐倒有幾分像呢?
“弱,瘦弱得很,而且她這人又心思重,最最聽不得閒話,總是有些悲春傷秋的。”陳婆子唏噓了一回:“她是褚老太君接回去的,接了她回去才六七年,褚老太君便過世了,雖然臨終時叮囑著家裡人,一定要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可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