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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暴雨夜弩箭來襲

大雨還在下。

似是今夜都不會停歇一般。

一處房簷下,兩人兩馬站在簷下躲雨。

由於雨勢太大,地面排水系統有些應接不暇,以至於地面匯聚了寸許高的雨水。

“這鬼天氣,怎麼好端端下起雨來。”

溫賀往牆角又靠近了幾分,生怕雨水濺在了身上。

脫下腳下的靴子,倒了倒裡面的雨水,可重新穿上後,仍感覺溼答答的。

溫賀心情莫名煩躁,也不知是因為靴子進了雨水,還是因為這突然變了臉的壞天氣,亦或是其他的什麼。

他下意識轉頭,看了眼一旁的裴禮,乍一看,後者似乎比他還要狼狽。

腳下踩著的那雙廉價的布鞋,不僅早已經溼透,甚至雨水就連褲腿都已經打溼了小半。

然而,裴禮始終不為所動,猶如屹立於山巔的磐石,哪怕大雨傾盆,哪怕狂風大作,仍舊不能動搖其絲毫。

是謂,萬念不可亂其心,堅剛不可奪其志。

莫名,

溫賀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暴雨,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靴子。

在這一刻,其內心頓感觸動。

猶記得,少年時,他手持一杆大戟,在敵營中衝殺,如天神下凡,入無人之境。

那時的他,連刀槍箭雨都不怕,怎麼到了如今,面對一場再尋常不過的雨,反而亂了心境?

溫賀久久無法回神,努力的在回想,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畏畏縮縮,銳氣全無?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以前所鄙夷的樣子。

年齡長了,怎麼膽子反而小了?

到底是成熟了,還是被歲月磨平了稜角?

他也曾鮮衣怒馬,有沙場建功的雄心,可癥結在於,他如今也不過才二十七歲……

“這雨怕是一時半刻停不了了。”

溫賀心中一聲嘆息,收拾心情,看向裴禮,“要不先找家客棧住下?”

“附近似乎並沒有客棧。”

裴禮沿著房簷一側抬了一下頭,“那邊有個鐵匠鋪,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

“那敢情好,過去瞧瞧。”

溫賀笑了一下,牽著馬,淌著水,冒著雨,貼著房簷前行。

裴禮牽著馬在後面。

走出近半里地,終於能從暴雨落下的喧鬧聲音中,聽到一絲叮叮噹噹的打鐵聲。

又走了少許,漆黑的雨幕中,一個鐵匠鋪出現在視線裡。

鋪子有兩扇門,一扇是開著的,另一扇也是開著的。

兩人將馬留在院中草棚,冒雨進了鋪子。

裡面有一老一少正在打鐵,都光著膀子,瞅著像是一對父子。

由於兩人正在打鐵,故而暫時沒顧得上兩位不速之客。

裴禮兩人也沒在這時候出聲干擾,整理起了已經溼透的衣衫。

真氣鼓脹間,雨水便被盡數驅散。

溫賀由於還未入宗師,還無法做到這一步,只能脫下鞋襪,運轉真氣驅散體內寒氣。

並未太久,打鐵的父子終於停了下來,裴禮兩人立時抱拳,各自打過招呼。

得知兩名鐵匠確是父子,父親姓王,兒子叫二狗。

兩人不是本地人,是早些年從登州南下的。

也不知是否是由於鑄劍山莊的存在,登州似乎鐵匠尤其多。

以至於給人一種鐵匠都出自登州的錯覺。

“王老闆。”

溫賀自袖口取出一錠銀子,“我二人被驟雨所困,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二狗瞥見銀子,不下十兩,有些心動,忙看向老父親。

王鐵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