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用不完的財富!
當然,花襲人不愛財。
她此時只是對自己的財產落入到他人掌控中很有些不舒服。但趙嬸子說的對,她絕不能如同從韓家自立一般輕易從任家自立。此時得罪任平生這個一家之主絕不明智。
任平生卻彷彿被花襲人的那種瞭然笑容給刺了一下一般。
他心頭升起一股不悅,想要發作時候,腦海中又出現了靖王給出的那些情況,終究忍住了沒有發作出來。
任平生微微咳嗽一聲。
正好有小童進來上茶。他便坐著沒有動。
小童送完茶水之後,離開,任平生端起茶盞,目光落在那一盞黃亮的茶湯之上,啜飲了一口。
半晌,他的心境和眼神都平復了下來。再次看向了花襲人,又開口問道:“王爺說,你給了他一些靈藥,正對了皇上之前的咳喘之症。進了些日子後,龍體就康健了?”
任少元身體再次顫了顫。
花襲人微微抿唇,點頭之後。目光從任少元身上掠過,緩緩開口道:“父親求證什麼。只管全說了就是。想來兄長也是心理過硬的,不會擔心他過分震驚承擔不起的。”
任平生問出了這種話。顯然是靖王告訴了他足夠多的隱秘。任平生就算是在問花襲人,其實心底也肯定是相信了的——靖王何必問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娘子對任平生說假話?
就算是花襲人救過靖王,就算是靖王真的愛上了花襲人,想要保護她,抬高她在任府在任平生心中的地步,也不足以使靖王將這些事情按在花襲人頭上。
也不怕她擔不起。
如今,靖王慎而重之地同任平生說了,任平生便能肯定,靖王說的都是真的。
他今日將花襲人再次找來求證,同時也將任少元叫過來旁聽,不過是心底仍然有不敢相信的一面,並且也將關於花襲人的種種告訴任少元罷了。
任少元是他的嫡子,他很有必要知道這些事情。
內宅婦人能夠為了一點兒小事行手段,任家大公子卻不能眼光侷促,分不清輕重。
而任平生這麼一點一點地問,問一句又耽擱沉默半晌的,什麼時候才能問完呢?
花襲人覺得站的有些累了。
她對任平生道:“父親若是想要慢慢問話,還請父親開恩賞賜我一把椅子……您也知道我如今體弱,實在耐不得久站。有失禮之處,還請父親寬宥。”
任平生微微抿唇,瞧著花襲人雖然額頭鼻尖見汗,說話時候眼神卻依舊平靜,便對任少元道:“給你妹妹搬把椅子。”
任少元心中的波瀾實在難以平靜下來。
——他已經聽到了兩個訊息,任何一個都足夠他消化好久了!而聽他這妹妹的話音,這樣的訊息怕還不知這兩個!
任少元神色僵硬,替花襲人搬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後。
花襲人對他行禮謝過,就十分自然地坐了下來。
她坐下的時候,姿態並非是高貴的,但卻十分從容自然。就連那坐姿不夠如其他嚴格教養的貴女一般那麼標準,但她坐在那裡,就彷彿禮儀就該如她那邊似的。明明坐的隨意自然,卻不知怎麼的,彷彿有一股子威嚴似的,古怪的很。
任平生不是沒有散出他身為將軍的氣勢。但那氣勢落在花襲人身上,她像是感覺一道一般,半點沒有用處。
任少元怔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原地站著的。直到任平生又開了口,他才回神警醒,打起精神來。
“你果然聰慧。”
對於花襲人看出了他的企圖,任平生微微意外之後,便也就讚了花襲人一句。只是這一句贊之下,隱隱透出些嘆息。
嘆過之後,任平生收斂心神,目光逼向花襲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