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還有臉問?”
董綰指著昱凡道長吐血留下的痕跡,“你看,你師父都吐血了!”
旺財緊問:“我怎麼不知道?”
董綰繼續道:“你趴在地上,在糞筐裡躲清靜,師父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大家為了救你,不惜被烏鴉啄傷。你倒好,躲在糞筐裡擺弄起你的心愛之物來,拿個鈴鐺也就算了,啥時候偷拿了三孃的手帕?拿三孃的手帕有何用?在董家莊,若要是知道你兜裡裝了三孃的手帕,莫說新被褥,舊被褥也不給你蓋!”
提到新被褥,旺財心裡一驚,臉一紅,生怕自己所想被別人猜到,慌忙將頭扭到一邊,旺財此刻光著腳,他低頭看見兩個腳面上滿是烏鴉糞,隨機抬起右腳,在左小腿肚上蹭了蹭右腳面,如此這般,在右小腿肚上蹭了蹭左腳面,以此掩蓋內心的尷尬。
那麼,此時的旺財想到了什麼?
原來從臨安回到董家莊的當晚,秦氏囑咐董綰給旺財拿被褥,董綰在東里間屋的衣櫃裡,特意拿出一床新被褥,拿到西北屋給旺財鋪好。
去玉泉道觀前,旺財就住在董綏家,晚上與董綏睡在西屋。兩人在村中私塾上讀書,一起上學,一起放學,時隔三年,旺財再次睡在西屋,並無陌生感。
發現是新被褥的剎那,旺財有點不好意思,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旺財猜測綰姐一準把他當成救命恩人,特意拿了新被褥。旺財認為綰姐這樣對他,包括伯父伯母把他當成綰姐的救命恩人,是小題大做,這樣反而讓他不自在。
由於身心疲憊,旺財很快入睡,潛意識中不知什麼事情在作怪,促使旺財做了很多夢,醒來卻記不清夢中的事情。
但最後一個夢,旺財記得非常清楚。夢中場景很熱鬧,竟然是娶媳婦。當入完洞房,揭開紅蓋頭,發現新娘竟然是董綰。
是自己被這個夢驚醒,還是被外面董緯董紜媳婦敲門聲驚醒?總之就是在揭開紅蓋頭的那個節骨眼,醒了!
旺財的心怦怦亂跳,納悶為何做了這樣一個夢。摸額頭竟然出了汗,猜測可能是新被褥太暖和,導致睡覺太實的原因。
旺財認為這個夢很荒唐,有一種負罪感的同時,更是無地自容。伯父伯母待他如親人,而他做夢竟然娶了人家唯一的女兒,感覺對不起伯父伯母,也對不住三位哥哥和綰姐。
董先鳴開了大門後,又返回西屋,擔心夢中說夢話,旺財特意問:“伯父,睡得好嗎?有沒有被我的夢話吵到你?”
直到董先鳴說,你沒有說夢話,也沒有聽到你說夢話,旺財才放了心。
旺財心虛,借關懷之名,證實一下入洞房的節骨眼是否說了激動的話!
此刻董綰又提到新被褥,旺財想起了那個夢。擔心自己的內心所想被看穿,只好搖頭晃腚抬腳蹭腳面吃指甲蓋,以此掩飾內心的尷尬和恐慌。
旺財努力讓自己冷靜,驅離大腦中入洞房場景的同時,考慮如何向綰姐解釋手帕和鈴鐺的來歷
只見他乾咳一聲,道:“不過是一個手帕,竟惹得綰姐生氣,既然提到手帕和鈴鐺,在這裡不妨實話實說,讓紜哥評評理,這個寶貝該不該偷?該不該拿?
在三孃家那所大院裡,一共見過三娘三次搖動鈴鐺,當發現鈴聲不僅能控制烏鴉,還能控制狸奴時,我就想著離開大院時一定想法拿上三娘這件寶貝,看師父能否破解藏在鈴鐺裡的法術。
那天晚上,三娘和小青都醉倒在煉丹房,我認為機會難得,臨走之際特意去了煉丹房,從三娘身上搜出鈴鐺,擔心鈴鐺發出的聲音惹來麻煩,順手拿了三孃的手帕,將鈴鐺裹了個結結實實。
在酒樓吃飯時,本想拿出鈴鐺當著大家的面顯擺顯擺,考慮到鈴聲的魔性,擔心給葛郎中惹來事端,所以就沒拿出來了。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