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上的金子。
徐寶山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茶,嘴裡哼起了小曲。當他看見嘍囉們在銅釘上刮金子的時候,不禁笑罵起來:“沒見過世面的東西,這衙門裡金銀堆成了山,這麼一點金沫子也值當費勁?”
“咣!”
一聲巨響,大門厚重的門閂被撞斷,擋在門戶的沙包也被撞塌了下來。嘍囉們爭先恐後的擠過門縫,艱難的翻越沙包,發瘋般的向衙門裡衝。
“老虎爺····不,都督大人請!”師爺用手一指衙門的方向道。
幾個小嘍囉抬過來一架滑竿:“請都督大人進衙署理事!”
徐寶山摸著自己的腦門哈哈大笑道:“你們這些孩子搞這一套,俺老徐還他孃的真不習慣!”
三十多個嘍囉在前面開道,四個人抬起徐寶山緩緩的朝大門走去,鹽梟們紛紛朝天開槍慶祝,一時間火藥的煙氣瀰漫。
“都督?你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徐寶山也覺得空氣裡有股子濃烈的怪味,抽抽鼻子突然臉色一變道:“火油?”
騰!
幾乎是瞬間,鹽運使衙門就竄起了大火,冷風助長著火勢,上百桶洋油澆在磚木結構的房子上,一點火星過去就是沖天的烈焰。
披頭散髮的孫天生,臉已經被濃煙燻的漆黑,他著奔跑著,將一個個裝滿洋油的鐵皮桶放倒,用火把點燃。
“燒吧,燒光了才好!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了去!”孫天生目眥欲裂,在火光中狂吼道。
火苗迅速的連成一片,逐漸將孫天生的影子籠罩了進去,偌大的鹽運使衙門頓時成了一片火海。
翻牆跳進衙門的嘍囉轉身就跑,卻被沙包所阻,每個人都想逃出去反而擠的誰也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勢蔓延過來,將他們吞噬,慘叫聲令鐵石心腸的人也不面動容。
徐寶山遠遠的看著,也有些傻眼了,他沒想到這個妓院的龜奴骨頭居然這麼硬,不但不投降反而一把火燒了衙門!
“老虎爺,這怎麼辦?”師爺瞠目結舌道。
徐寶山冷笑道:“讓它燒吧,衙門能燒乾淨,這銀子燒化了它還是銀子····哈哈,也不錯,我徐寶山當都督的頭一天就放這麼大的煙火,大吉大利啊!”
北門外的一間民宅裡,一個穿著土布棉襖,盤羊式髮髻黑色漁網罩頭,打扮的如同村婦模樣的女人,透過窗戶痴痴的看著遠處沖天的火光,兩行清淚順著眼睛撲簌簌的落下,將臉上摸著的鍋灰衝成一道道青黑色的溝壑。
“夫人,您還是進地窖吧!這些天殺的鹽狗子不曉得會不會闖進來!”一個相貌憨厚的老軍,將身上的穿的號褂子丟進火塘裡燒掉,又找出一件滿是補丁的破棉襖穿上。
“是啊,夫人,這些鹽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禽獸,您還是躲躲吧!”一個紹興師爺模樣的男子,一邊剪掉自己標誌性的老鼠鬍鬚,一邊苦著臉勸道。
這個女人雖然臉上抹了鍋灰,但是那種風塵中磨礪出來的妖媚,依然難以掩飾。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煙雨樓的紅倌人燕喜。這幾天她就像是生活在夢中一般,趁著夜色和龜奴孫天生偷偷的逃出煙雨樓,然後搭上一條小船跑到了揚州。緊接著孫天生就帶著幾十個造反的巡防營士兵奪了知府衙門和鹽運使衙門。一夜之間,籍籍無名的龜奴孫天生竟然當上了揚州軍政分府的都督,燕喜自然就成了都督夫人。
可是從那天起,一切都變得不受控制了,孫天生幾乎像個瘋子一樣,白天騎著高頭大馬,身上裹著白綢子招搖過市,晚上則在燕喜的身上徹夜耕耘,似乎每一天都是最後的狂歡。燕喜雖然是個女子,但是在青樓長大也多少有些見識。婉轉承歡之餘,她也曾經勸過孫天生,應該安撫一下百姓,貼幾張安民告示,給巡防營、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