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計程車兵發些恩賞···凡此種種,她幾乎把嘴都磨破了。
但是孫天生我行我素,依然是白天在街上發瘋,晚上在床上發狠!
直到聽說揚州商會的人秘密勾結了大鹽梟頭目徐寶山,孫天生才慌了手腳,無奈之下和師爺商量對策。一邊旁聽的燕喜靈機一動,想起自己曾經和賀天壽有過幾日的露水姻緣,就以揚州軍政分府的名義發電報給了在安慶練兵的老賀。老賀接到署名揚州都督孫天生及夫人燕喜的聯名電報,先是發了一陣子楞,然後感覺事關重大,就又立刻轉發到蕪湖給了柴東亮。只是電文中去掉了都督夫人燕喜的名字。
電報發出半日之後,就接到了安徽軍諮府的回電,安徽都督柴東亮親自率領水師來給孫天生助戰!孫天生腦子簡單,接到電報欣喜異常,反正鹽運使衙門有的是銀子,大不了給長江水師一筆銀子作為勞軍的費用罷了!燕喜和師爺雖然擔心,柴東亮鳩佔鵲巢來了就不走了,但是大敵當前性命要緊,也顧不得許多了!
燕喜私底下倒是更希望安徽新軍把揚州給佔了,讓孫天生死了當都督的心思,好好的和她過日子!
但是沒想到徐寶山的人來的這麼快,揚州的巡防營和新軍在孫天生奪取衙門之後,就已經做了鳥獸散。
在衙門即將被打破的關口,已經瘋魔許久的孫天生突然恢復了神智,用手槍逼著兩個親兵把燕喜和師爺從沒有匪徒的北門送出去。
而他則在所有的房子上倒上火油,任憑燕喜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不願意離開鹽運使衙門。燕喜是被打昏之後,才被士兵扛在肩膀上爬梯子從北門逃走的!
“生子,你知道嗎?我在煙雨樓就已經有了你的骨肉了!我會把他好好的養大,我會告訴他,他爹是揚州的都督,捨命救我們娘倆,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燕喜喃喃自語道。
孫天生所有不好的回憶都被燕喜選擇性的抹殺,她的腦海裡只有那個將她打昏,然後逼著士兵和師爺將她送出牆外的血性男兒!
那個身裹白綢騎著高頭大馬,神采飛揚的揚州都督形象,已經深深的鐫刻在燕喜的腦海中!
“這長江水師不曉得能不能來,要是他們不來,這揚州城不曉得要被鹽狗子糟蹋成什麼樣子!”師爺憂心忡忡的道。
“砰砰”,外面傳來一陣槍響。
師爺大驚失色道:“不好了,鹽狗子過來了!”
“夫人,你趕緊躲躲,這些鹽狗子見了女人可不得了啊!”老軍驚恐的道。
“躲?往哪裡躲?”燕喜指指狹小的屋子,慘笑一聲。
“那怎麼辦?”師爺慌了手腳,兩腿不停的哆嗦。
燕喜抄起一把剪子,猛然在臉上割了下去,臉頰頓時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燕喜狂笑著:“這樣就沒人敢碰我了吧?從今天開始,再沒有男人可以沾我的身子!”
原本嫵媚的臉多了一道恐怖的傷口,鮮血混合鍋灰順著臉頰流淌,一張臉渾如鬼魅般猙獰!
老軍和師爺目瞪口呆的看著燕喜,這個風塵中的女子,眉宇間的那股英氣,竟然如晚霞般悽豔!
'。。'
第六十三章 銀河
咣咣
外面傳來沉重的撞門聲,夾雜著匪徒戲謔的笑聲。
老軍牙關一咬,抄起一柄劈柴的斧子:“跟這些鹽狗子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
師爺嚇的腿腳發軟,可是害怕也不管用,在屋裡踅摸了半天找出半截棗木門閂,燕喜血也不擦,一頭青絲披散下來被血漬沾在臉上,手裡拿著一把帶血的剪刀,像地獄跑出來索命的惡鬼。
咣!
一聲悶響,門閂被撞斷,幾個面目猙獰的鹽梟闖了進來,老軍躲在門後一斧頭就將領頭的匪徒腦袋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