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樹蔭裡,方便了偷懶的少女,課本放在一旁,她睡得正香。
少年從小樓裡走出來,來尋少女回家,見她躺在樹蔭裡的木床上,頓時失笑,走過去,蹲在床邊:“笙笙。”
“笙笙。”
“嗯?”少女醒來,翻了個身,揉著眼睛睜開,迷迷糊糊地看他。
最後一抹夕陽落在少年臉上,他面板白皙,長長的睫毛落下影子,他說:“不要在這裡睡。”
她眨巴眨巴眼,目光惺忪,又眯上了,夢囈似地喃:“時瑾,我困。”
少年便問:“那我抱你上去睡好不好?”
“不好,我要睡樹下。”她又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胳膊,繼續昏昏欲睡。
剛入秋,香樟樹上還有蟬,叫個不停,夕陽從東到西,一點一點落下去,最後一抹光,漏過樹縫,將金色的斑駁落在少女的臉上,有些晃眼,她擰了擰眉頭。
少年坐到床頭邊,擋住了那一抹斜陽。
她睡得香甜,他安靜地看她,從夕陽西下,守到了月朗星稀。
睡夢裡女孩動了動,咕噥了一句:“時瑾,有蚊子咬我。”
少年便拿了她放在木床上的課本,蹲在床邊,用書本扇著風,替她驅趕蚊子。
月下,風輕輕地吹,少年緩緩俯身……
“笙笙。”
“時瑾。”
母親在樓上喊:“吃飯了。”
少女醒了,不情願地坐起來,迷迷瞪瞪地發了一會兒呆,有點愣神,盯著坐在旁邊的少年:“你臉怎麼那麼紅?”
他低頭:“熱。”
不止臉紅,脖子也紅了,耳根子也紅。
少女不解:“樹下陰涼,一點都不熱啊。”
少年沒說話,給她收拾課本。
她說:“時瑾,我想吃黃桃味的冰淇淋。”
他把她的書包放她懷裡:“在這等我,我去買。”
未等少年歸來,夢境忽轉,大雨磅礴裡,他揹著她走在校園外的小路上,積了一地的水,她抱著傘,趴在他背上。
“明天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少年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黑色的大傘下,少女歪著頭:“為什麼突然要看電影?”
“我有話跟你說。”
她點頭:“好。”
他揚起唇角,淺笑:“黃昏後,我在你家樓下的香樟樹下等你。”
“好。”她把手裡的傘往他那邊挪了一點兒。
可是第二天,她失約了,母親帶她去了溫家。
小金魚拉著她在花園的草坪上玩,他頑皮,爬到樹上撿風箏,坐在細細的枝丫上,衝她招手:“姐姐,接住,我把風箏扔給你。”
小金魚鬆了手,風很大,風箏被吹得飄飄蕩蕩,許久沒有落地,他卻從樹上摔了下來。
“小金魚!”少女急壞了,連忙問他疼不疼。
他愣了愣,伸手,指著不遠處的花房:“姐姐,花房裡……有好多血。”
花房裡,有她的父親母親。
她怔了一下,然後轉身跑去了花房,身後,小金魚哭著喊她。
“姐姐。”
“姐姐。”
“姐姐……”
少女跌跌撞撞地跑進花房,撞倒了門口的一盆小木槿,驚了花房裡的人,是她的父親姜民昌,他跪在地上,雙手握著刀。
而母親,就躺在他旁邊,肚子上全是血,淌了一地。
她愣住了,身體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殺,殺……”她哆嗦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她父親站起來,用握著刀的手,對她招了招,像哄:“笙笙,過來。”
他眼裡,有令她陌生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