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
她坐在地上,下意識往後退。
他父親卻走過去,逼近她,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是我殺了她。”他看著地上的驚慌害怕的少女,卻像在自言自語,“現在怎麼辦呢?被你看到了。”
他突然發笑,緊了緊手裡的刀。
“別、別過來。”她不停往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
他卻不依不饒,步步緊逼,手裡拿著的刀,滴了一地的血。
就在他抬起手的那一瞬,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撲上去,抓住了他那隻鮮血淋漓的手。
刀猝不及防落地。
她就愣了一下,立馬把刀撿起來了。
他父親紅著眼:“把刀給我。”
少女看了看血泊裡的母親,用力往前撲:“你去死。”
那把沾了血的刀,被她狠狠刺進了父親的腹部,他倒下,用染了血的手指著她:“你——”
她猛地拔出刀,身體後退,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愣愣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刀,還有滿手的血。
她殺人了……
姜民昌倒下,閉上了眼睛,血從他的身體裡,流到地上,蜿蜿蜒蜒淌了一地。
她把她的父親,殺了……
她崩潰地大叫,哭了,可她不敢發出聲音,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抱著雙膝,埋頭,不停把手上的血擦在校服的裙襬上。
“笙笙。”
“笙笙。”
她聽見有人在喊他,熟悉的聲音,是清越的少年音。
是時瑾,是時瑾來了。
她募地抬頭,看見了一隻手,白淨而修長,是很漂亮的一隻手,伸向她:“過來,到我這來。”
她愣愣地看著他,像了受了蠱惑一樣,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那隻漂亮的手。
他說:“不怕,我幫你把裙子擦乾淨。”
他蹲在她面前,用袖子擦她裙子上的血,然後染了他一袖的血。
“笙笙乖。”少年輕聲地說,“把刀給我。”
她呆呆愣愣地把刀遞給了他,然後,他扶著她的肩,轉過身去。
“別轉頭。”
“別看。”
她揹著身,蹲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他揹著她,在擦刀柄上的指紋,反覆了很多遍:“笙笙,你別看。”
“時瑾,他死了嗎?”
他不回答她,她低低地哭出了聲。
“時瑾。”
“時瑾,我怕。”
“不怕了。”她的手被一隻手牽住了,有些微涼,在擦她手上的血,身後,是少年清越的聲音,“不要承認,不是你殺的。”
不,是她殺的。
她蹲在地上,哭著喊他的名字。
“我在這。”
“不怕了。”
“笙笙。”
“不怕了,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他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出花房,抬頭,看見了花房外面的男人,男人染著一頭黃毛,脖子上有很多紋身,正愣愣地看著他們,身上還揹著包,短暫對視後,他轉身跑了。
那個男人,是陳杰,是她的替罪羔羊……
姜九笙猛地睜開了眼,突然坐起來。
枕邊的時瑾幾乎同時,也醒了:“笙笙。”
她目光失神,一點反應都沒有。
“笙笙,”時瑾開了床頭燈,把她抱進懷裡,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是不是做夢了?”
她怔忡了許久,抬頭:“時瑾,我記起來了,所有的事,全部都記起來了。”
時瑾目光募地定住。
她看著他的眼睛,喃喃自語:“我抽了你抽剩的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