諱,但天子卻特地令徐儀入宮去探視徐思。二郎便已心生不滿,隨口一問,天子便笑道,“他和旁人不同。”
二郎略一追問,自然就知道此人日後是要娶他阿姐的。
這個人平日裡看著溫文爾雅、風輕雲淡的,一派謙謙君子作風,二郎放心他同他阿姐一道求學,朝夕相處相互照應——當然要旨是令他照應他阿姐。誰知他竟在二郎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的暗渡陳倉,就要將他家阿姐弄回自家去……
簡直就是扮豬吃虎,豈有此理啊!
二郎一望見他們竟在私底下說話,趕緊大步趕上前。身後替他撐傘的僕役們追趕不及,很快便氣喘吁吁的被落在後頭。
二郎衝到這兩人面前去,徐儀自然駐足行禮。
二郎心中惱他,自然就要用力瞪他。
雖說年紀差的不是太多,但*歲時差四歲,和二十*歲時差四歲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二郎往他身前一杵,立刻便意識到自己失策了——徐儀固然彬彬有禮,但這俯瞰他的姿態,天然就是在俯瞰一個小毛孩啊。
二郎氣悶——年紀小真是太吃虧了!
偏徐儀心情還相當不錯,正十分溫和、大度的對他微笑。
二郎:……
“表哥慢走,我就不相送了。”最後他也還是隻能下逐客令。
徐儀便同如意對視一笑,各自行禮道別。
第二十七章
二郎對徐儀十分惱火。
但再惱火他阿姐也是要嫁出去的,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二郎將自己平生所見能給他當姐夫的少年數了一遍,發現數來數去不論是誰他都會很惱火。而徐儀之所以是其中最令他惱火的一個,完全只是因為徐儀不但是最合適的——合適到讓人打從心底裡覺著非他莫屬,而且他還是那個必然會成功的——婚約都已經定了。
若換了旁人取代徐儀的立場,二郎覺著他可能不會這麼惱火,但他不惱火的理由也許完全只是因為那些人不值得他阿姐另眼相看,縱然日後能娶到他阿姐,也定然娶不“走”她。
因此二郎兀自氣悶了一陣子,也只暗暗賭誓一定要令徐儀吃些苦頭才好,卻並沒想去阻撓這件事。
見如意一如往常,並沒有因婚約一事有什麼改變,他便也能稍稍氣平。
如意還打算繼續就讀下去——不止在幼學館,她還想升入國子學。直到因為諸多不可抗的理由,再不能讀下去了為止。
因此正月初六的聚會,她很想去。
倒是徐思聽了她的請求,頗思忖一會兒,才回頭問二郎,“國子學郭祭酒——是郭亮郭公明嗎?”
國子學祭酒雖不是什麼大官,但也非德高望重者不能擔任。二郎還真知道這個人。
“是他。”
徐儀道,“……他的壽辰是什麼時候來著?”
“正月初七正是他五十大壽。”二郎道,“我府上還要送壽禮呢。”
徐儀點了點頭,“依稀記著是這個時候。”她便對如意道,“想來初七他家有壽宴,你們這些小孩子家家的去了也無暇接待,反而給人添亂,故而約在初六日去拜訪他,算是提前賀壽——壽禮我會替你備下,但你若要親自去,那些禮道你可明白嗎?“
如意片刻後才回味過來——天地君親師,這五尊是能受跪拜禮的。趕上正旦、大壽這樣的場合,給長輩磕個頭是常有之事。雖說國子學和幼學館裡學生身份特殊,必然不會集體行此大禮,但既然是去給尊長拜壽,想來最起碼也得有一個深揖。
如意便道,“我知道,要拜壽——有不知道的我就問表哥。”
她倒並無身為公主的自覺——只覺著自己既隱姓喬裝,拜在郭祭酒的門下讀書,便只是一個尋常的學生。趕上師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