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人膽子小,要是個膽大的,不會等到第七天動手。他既膽子小,定是怕死。我一嚇,他就招了。”
“善保,你雖不大出門,可這見過的人不知有也不少,怎麼就能想到是花大,你那天不過是在戲臺上匆匆看了一眼。”
善保嘆道,“你知道街上算命的為何喜歡看手像麼?”抓住福康安的手握兩下,摸摸他掌手的厚繭道,“一摸就能知道你是習武的,掌心都磨出繭子來,手也硬。當日,花大推我出貢院的時候,我拽住他的手,就想這人的手真軟,不像官兵的手。或者不像平常男人的手。還有他說話的腔調,仔細想想,就記起來了。”
“可你既然早知道那張小抄上有索綽羅。英良的薰香,怎麼沒早說呢。”
善保先看了看門簾,高聲道,“紅雁,你們出去玩兒吧,這屋裡不要留人了。”
聽到侍女出去,善保方正色道,“我只對你講,你可別說出去。”
“你放心。”
“沒有什麼薰香能帶到紙上停留長達十天之久的,”善保倚著床看著福康安,端起一盞茶,輕聲道,“那張小抄上的香並不是冷梅香,只是松煙古墨的墨香罷了,我在考場當日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餘先生偶爾會用松煙墨,與普通墨不同的是,墨裡散發一種冷香。這種香多是制墨時加的冰片麝香或是什麼珍貴的香料。”
“索綽羅。英良是個很謹慎的人,小心的過了頭,做事並不乾脆。當初索綽羅氏奪了我家家業時,以索綽羅。英良的本事,無聲無息解決我同福保並不是難事,他卻留了我們一條小命。還有,他恨我至此,卻要等到我會試時才出手,可見已經準備的天衣無縫。該清理的人已經清理了,該打發的也打發了。這個局若是做成,不僅能解決我,連我叔叔也一鍋端了。他肯定很得意。像餘先生,每次寫一副好的斗方,就會拿出來反覆的看。索綽羅。英良眼看就要大仇得報,豈能不更加小心。太過小心的人是不放心別人的,節骨眼上,更不能出現紕漏,這支筆、這張小抄是要做為證據留在考場的,他怎能不反覆檢查。”善保半眯著眼睛,摸了摸手裡的茶盞,“他到步軍衙門走過我身邊時,我留意到他身上的薰香是鋪子裡年前所制,靈機一動,就想出了這個主意。”
“只是索綽羅。英良能位居一品尚書,可不是花大這等沒見過世面的藝人,不是好詐的。所以我先把索綽羅氏的事情說了出來,再有選秀不成反自盡,這就是對朝廷的怨望。聖上自然會動怒,而索綽羅。英良也惱羞成怒,恨我欲死,這時候他已經沒有平常的理智。我才會把薰香的事拿出來說,族中醜事盡為人知,他聲望全無,再有這樁案子,矛頭也指向他。這世上哪裡真有天衣無縫的局呢?他心裡有鬼,此刻已是驚弓之鳥,隨便什麼響動都能要他的命。何況我將薰香之事說得信誓旦旦,你這旁觀看戲的都信了,何況他這當局者呢?”
福康安訕訕一笑,“我是擔心你。索綽羅家到底是滿洲大姓,他家長房襲公爵、伯爵的也不少,可別讓他回過神,再翻狀。”
“他是不會翻狀的,光索綽羅氏做的那些事,已經是門風不正、教女無方、為人唾棄,他心裡明白。他認不認罪,這案子始終是指向索綽羅家,刑部再審,怕要把他的御史兒子賠進去。聖心已失,他是死定了,如今暫且苟活牢中,不過是為了保住家中老小罷。”善保淡淡地,無悲無喜的模樣。
“說起來,還有不少疑點,會試都是禮部在安排,那個花大如何能在貢院大門口檢查考籃,還就偏巧在你的考格外頭站崗,這裡頭定有不少貓膩。”福康安如今對善保的智慧大加讚歎,他都能想到,不信善保想不到。
哪知善保微微一笑,“如此結案已是大善。這案子事關今科春闈,雖然涉及一部尚書,不過是我們兩家恩怨。難道還要株連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