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管跪在地下,顫顫的爬向藍衣少年,抓著藍衣少年衫尾上的朵朵水蓮花,揪出了褶皺的衣痕,惹得藍衣少年不自覺的皺眉。
“你、你不要拽著我的水蓮花,這是四皇哥新送給我的,我那套衣衫被四皇哥丟掉了,你要是拽髒了,我、我就沒有衣服換了。你不要拽著我的水蓮花。”
藍衣少年被李總管一個勁兒的揪著衣衫不放不情願的步步後退,臉上露出極為不喜歡的表情,既苦惱又委屈的小聲喏喏著。
“啊?啊!七皇子饒命呀!您這是說得什麼話啊!七皇子怎麼能沒有衣服換吶,這、這院庫裡都是給您備好的衣服啊,奴才、奴才是不想七皇子養成奢‘侈‘浪‘費的性格,日後不圖家業啊!千萬不是像七皇子說的那般吶!七皇子,您不能枉說事實啊!”
書到用時方恨少,東窗事發悔已晚。
李總管斷然想不到,在四皇子的面前,他的求情會把藍衣少年嚇到什麼實話都說,這可怎麼得了?
吃食上少些貪些,興許能糊弄過去。
可這衣服上,怎麼能瞞得過去?
“呵!枉說事實?既然李總管如此執拗,本皇子不為你討個說法豈不顯得偏心?”
美人兒見到藍衣少年不停的向後退著,非常寶貴那件新穿上身的水蓮花衫,原本打算離開的步子忽然停了下來,冰眸盈盈如煙,幽幽升起一色雲霧繚繞。
“啊?多謝四皇子開恩,多謝四皇子開恩吶!一定要替奴才做主啊!”
李總管一聽到美人兒要替自己討個說法,馬上鬆開拽著藍衣少年衣衫的手,調轉方向,想要去抓美人兒的衣衫襟擺,被泠幽一劍銀光閃閃的鋒刃給擋住,瑟抖的縮回了手,一臉淚水的伏在地上扣頭。
舞風院裡其它的奴婢和太‘監們也都跟著李總管一起磕頭求饒,請著美人兒作主,不要冤枉了他們。
很快,膳廳裡的寂靜被打破,大廳裡到處迴響的都是奴人們的磕頭聲音。
“既然七皇弟說他沒有換洗的衣服穿,很好辦吶!你們大傢伙都親自去院庫裡走走瞧瞧,順帶觀摩一下七皇弟的院庫裡都有些什麼樣的珍貴東西,成色了,取材了,質地了,凡是能入得眼的,回來都給本皇子報備一下,本皇子也好生捉摸捉摸,仔細尋思著父皇和本皇子都賜了些什麼賞賜給七皇弟。到時候咱們大家一起對一對,用事實來說話,不就能知道七皇弟所言是虛,或是實了?”
美人兒的手面在膳廳裡凍得有些涼了,染上了一層冰瑩如玉的霧白顏色。
雙手交替的揉著指骨抻出指節的咯咯作響聲飄浮在磕頭的砰砰悶聲中,顯得格外分明,猶為硬脆。
美人兒坐在椅子上,錦緞絹棉般的柔和目光緩緩掃到膳廳裡所有的宮婢太監身上,話音輕‘薄,好似膳廳裡一抹飄清的空氣,冷冷的,冰冰的,涼涼的。
☆、在皇后的背後反咬一口
“這。。這。。”
身子嚇得發虛,李總管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回答,連眼淚也哭不出來了。
這兩位皇子,簡直就是皇宮裡的兩大妖‘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跟他們算‘帳的時候,雲淡風清的什麼事情都沒有,怎麼欺負都無所謂。
一旦跟他們來算了,不把他們治到死地裡去,不帶鬆手的。
七皇子的那些名貴衣服,早就被他們給瓜分了,要麼送給自己的親人,要麼拿到成‘衣店裡去賣掉轉成銀子了。
四皇子現在要來找,他、他上哪裡去找啊?
“怎麼?李總管有意見?或是覺得本皇子的提議。。有些不妥?”
言詞上的吱唔,眼神裡的閃爍,一看就不是什麼忠心的奴才。
美人兒淡漠的眸光灑落在李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