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礙著了這位皇后。若是以前她還會仗著父皇寵愛發發小兒女脾氣,可如今,她是再不敢了。
也沒這個力氣,累,心累,身累。託著肚子裡這塊肉,她整個人都煩躁不安。
低著頭,忍氣吞聲的把皇后的嘮叨都聽了。就在快要爆發的時候,皇后跟娘娘總算放過她,讓她跪安了。
她託著日益沉重的身子行了禮,硬是挺著僵直的後背,一步一步走出了帳篷。
結果到了外面,一直侍奉在身邊,最受她信賴的女奴密報,就在剛才,皇后娘娘又賞賜了一位美人給蕭繼遠。
一回,她忍,這兩回,得寸進尺,她如何忍?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
但關鍵是,蕭繼遠怎麼看待這事?上回那四個,他收下了但沒搭理,倒還能讓她嚥下去這口氣。這回這個呢?
結果女奴告知,這一回不一樣,蕭大人是親自領著,攙扶著上了馬車。
這就直接上手了!
她聽了勃然大怒,胸中的惡氣按耐不住,伸手一拍自己的鑾駕,喝道。
“走!去會會那個狐狸精!”
帶著人殺氣騰騰趕到鳳邸外,蕭繼遠已經上了馬,後面果然多了一兩車。蓋得嚴嚴實實,紋絲不露。
好啊,護得可真嚴實呢!
她捧著肚子,怒衝衝上前,還未開口就先惡狠狠瞪了那車子一樣,回頭又用眼珠子戳著蕭繼遠。
一看這個架勢,蕭繼遠就覺得煩死了。
又怎麼了?她這一天到晚的就沒個開心如意的時候,他都躲著她走了,還想怎麼樣?他也娶了她為正妻,她也得到她想要的了,還要他如何?
還要他如何?她還能要什麼?就要一個面子,爭口氣。
“那車裡,是誰?”伸手一指,喝道。
蕭繼遠眉頭一皺,眼神一凜,刀子似得劃過她身後的人。
幾個奴隸隨從立刻低下頭,顫抖著往後退。
“怕什麼!我在這兒,誰還能要你們的命!”公主爆喝,嚇得這些人渾身一顫,又哆哆嗦嗦停住腳步。
這幅場景,又讓蕭繼遠冷哼一聲,眼神不屑。
她就非得當著外人的面鬧事?非得把她的臉和他的臉都丟盡了,白白讓人看了笑話,才稱心如意?
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損人不利己的女人!
“是皇后給我的人,與你無關!”既然她不要臉,那他又何必給他臉。
一聽這話,公主頓時怒了。
“皇后為什麼又要給你人?上回已經給了四個,怎麼還要給你?”
“這我怎麼知道?雨露雷霆俱是天恩,上頭給了,難道我還能推回去?”
“你當然不會推,你樂得收下。”
“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好好的新婚之夜,你都不在我屋裡過。先來四個,再來一個,你是有了新人,就不要我這個正妻了是不是?你就算不顧及我,也該顧忌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就由著這些下賤種子爬到我頭上去?”她聲嘶力竭道。
罵車裡人是下賤種子,蕭繼遠是頭一個不依,冷哼一聲道。
“要說下賤,往別人喝的水裡下藥,上趕著倒貼的人下賤不下賤?”
“你?你說誰?”
“反正不是說公主。”他頭一撇,又哼一聲。
“你!蕭繼遠,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在鳳邸之前大吵大鬧,不成體統。公主的皇家尊儀何在?簡直像個潑婦!”
“你竟敢罵我潑婦!我……哎喲……”她氣得舉起拳頭,作勢要打,結果腰板一挺,立刻哎喲一聲叫,彎下腰捂住肚子。
隨行的人急忙圍上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