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了眨,眼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還沒能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下意識得覺得有些怪異,但仍是以主人家的身份安撫道,
“殷兄還真是嚴厲啊,不過是手抖了一下罷了,你瞧你把這孩子嚇得。”
殷廣蘭又恢復了他一貫的笑容,擺擺手讓小君退下,繼續問道,
“哈,沒事沒事,我可不想掃興了,說來,怎麼不見晏傕過來?”
見殷廣蘭問起晏傕,看似和晏傕非常熟悉的口吻,在方越聽來只覺得不適。
看信件和親耳所見果然差別很大。
“他住在城西幫我管著兩家店鋪,沒有事情不會過來這邊,你的事情我也提前和他說了,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哪天到,所以他並未過來,明日我便派人給他送信,讓他過來見你便是了。你和他這麼熟,怎麼從來沒聽他說起你來?”
這話問得略為犀利了一些,聽的人自然也能察覺到,殷廣蘭不甚在意,只是笑答,
“我與他認識得比你早,那些時候的事情你或許都忘記了吧。”
方越低下頭來抿了一口酒,
“原來如此,看樣子失了記憶還是非常不方便。”
“你若想知道,我可以講給你聽。”
“哈,這倒不必了,畢竟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這個外人就沒必要了解得那麼詳細了。”
一個“外人”也不知道刺痛到了哪裡,方越想自己或許是酒喝多了,有些頭昏眼花,拱手向殷廣蘭道歉,在小玉的攙扶下離了席,剩下殷廣蘭一人在桌旁,邊飲著酒,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傕在城西?不用等方越去送什麼信,殷廣蘭決定明日親自去城西尋他,想來,他們有十多年沒見了,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可人的孩子現在變得如何了,想來心裡癢癢的。
一旁的小君把這些神情看在眼裡,只覺得苦澀非常。
第二日一早,殷廣蘭留了個口信給方越,說是要在風沙渡逛逛,不需要人陪同,帶著小君,不過兩人便搭了馬車往城西駛去。
方越在書房坐了片刻,想想還是覺得不妥當,便叫了小五過來,讓他趕上殷公子他們一起走,帶個路介紹一番也是好的,免得失了主人家的禮數。
小五隻能趕緊著又套了輛馬車路上一邊問一邊趕了過去。
待趕上的時候,殷廣蘭正停了車下來拉著路人問著什麼,小五連忙堆滿笑顏地上前,討好般地問道,
“殷公子這是要問什麼?問小五便好了。”
沒想到有人跟著,殷廣蘭面色有些難看,把小五唬得收起笑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怎麼來了?”
“是少爺讓我趕上公子的,說是為公子你領個路介紹介紹,免得在城裡走得無趣。”
殷廣蘭壓低嗓子哼了一聲——真是多管閒事!都失憶了,這是折騰個什麼勁?
“那也好,我正想去找晏傕呢,就勞煩你帶個路吧。”
送上門的領路人,不用白不用。
小五連忙應了,在馬車前領著路,心裡嘀咕著這個奇怪的殷公子,怎麼他找晏傕的熱情比找少爺的還要高啊?
晏傕這個時候正在其中一個鋪子裡算著賬,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聽著外面通報說小五領著誰來見他,還以為是方越讓小五尋了新的大客戶來和他洽談,放下手中毛筆,便換上殷勤的笑容出來迎接,卻在見到殷廣蘭的剎那,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遠在韃韃國的兩人這個時候已經順利混進了邊城,正待在一家藥店裡,和店裡的掌櫃的商討著換藥事宜,夏葉是一臉認真地把這事當真地辦著,而身邊的寧公予則是心不在焉的,不時往外張望,夏葉眼角餘光瞄到,心裡暗罵這小子沉不住氣。
“我前次來這裡,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