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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她都在外面吃飯,感覺開銷巨大,現在萬事俱備,打算自己開伙省錢。
趙豐剛好洗漱完畢,在廚房裡做飯。他炒個魚香肉絲澆在白米飯上,吃得香噴噴。
何葭一邊收拾自己的一邊天地,一邊說:“手藝不錯。”
趙豐回答:“沒辦法,出門在外,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據說上海男人個個做得一手好菜,是真是假?”
何葭想了想,策略地回答:“你做得比上海男人好。”
小趙倒無話可說了,不知道她是在恭維自己還是在貶損自己。
何葭懶得做飯,下碗麵條吃。
開學的時候趙豐的老闆回來,他規規矩矩天天去辦公室。何葭注意到他煮一鍋紅燒肉,每天回來只炒一個青菜,舀出點紅燒肉,就是一頓飯,剩下的第二天帶飯。
何葭則燒一鍋骨頭湯,裡面放進榨菜調味,再下麵條湊合一頓,帶飯則是自己做的漢堡或者三明治。
小趙笑她:“你倒是很西化。”
何葭說:“不比你,辦公室有微波爐。我只好瞎湊合。”
其實何葭一向對吃無所謂,認為時間都花在吃上不值得,除非,除非讓她做給自己的愛人吃。
27 隨安(下)
她沒有任何做飯的動力。在家裡一向是父親做飯,如今出來獨立生活,只要維持自己餓不死,她就不考慮吃好的問題。
吃飽即可,她要求不高。她興致來了可能會做上一堆三明治放在冰箱裡,每天回來自大鍋裡舀半鍋湯熱一熱,添點海鮮蔬菜,就著三明治就是一頓。
趙豐跟她公用一個冰箱,看她飲食如此馬虎,大搖其頭。
他問:“你這樣吃受得了嗎?我的天,如果讓我一連三天吃三明治或者漢堡,我要發瘋。”
何葭淡淡地說:“還好,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瘋。”
如果她實在想吃,可以去唐人街要一份蓋澆飯,過過米飯癮。
趙豐說:“在外面吃不合算。在外面吃一頓,自己買材料回來做,可以吃三四頓。”
但是時間是金錢。何葭剛開學,課多,時間不夠用,沒有那麼多時間花在飯菜上。而且國內給她的資助很充足,她不必省這份錢。
她沒打算替李春明的公司省錢。既然他們讓她出來,就要給她充足的物質保障,她心裡沒有什麼負擔。她的感情已經有個缺,不想讓自己的物質生活也有個缺。
何偉自己留學過,知道在國外維持一個人基本生活的費用是多少,他不會虧待自己家族這個唯一的女孩。
當然她也不會浪費。她從來不浪費自己的錢,也不會去浪費別人的錢。她是個上海女孩,有上海女孩的精打細算,也有上海女孩的懂得生活的特性。
何葭在上海的時候就不會亂買東西,她的衣物也好,各種日用品也好,都本著少而精的原則,品質,款式經典收斂,穿個三五年不會過時,如果穿不壞,可以永遠穿下去。服裝以休閒為主,正式的套裝只有兩三套,偶爾有正式場合才拿出來穿。
現在重回學生時代,更是簡單到恤衫牛仔褲。只是這裡的氣候比上海乾燥些,她洗衣不必太勤,只需攢到週末,拿到街頭的投幣洗衣店去洗,拿本書坐在店裡讀,洗完再烘乾,放在長桌上摺好,再拿回來。
洗衣店前面有塊小小的廣告版,有人在上面貼些資訊,搬家賣東西,租房廣告等等。
對於何葭來說,這種生活她適應得很快。
她散步的時候碰到幾個本地鄰居,聊天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去洗衣的那條街叫皇后街,是多倫多的老時裝區,街上以前有很多時裝店,現在依然有很多,大部分的店賣年輕人的衣服,時尚,價錢相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