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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一起,穿著金貴的晚禮服,一邊姿態優雅地啜著香檳,一邊神色從容地交換八卦——

這裡沒有渺渺認識的人,她倒也不拘謹,悠悠閒閒地看著牆上裝飾的名畫,只當是在逛美術館。

“啪”——非常清脆而且熟悉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渺渺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此時滿臉驚慌恐懼地望著碎了一地的瓷器,渾身僵硬。

而她對面的那個人,渺渺認識,卻,不熟——博工,文革那幫子的狐朋狗友之一。

少年穿做工考究的義大利禮服,微低著頭,暖黃輝煌的燈光便打在他挺秀的側臉上,矜持而高貴,現在,他微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抿著嘴角,黑沉沉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那神情,絕對不是愉快——

也有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卻,只是好奇張望。

渺渺想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在一眾莫測的目光中,蹲下身,隨意地撿起一片碎瓷片,拿到眼前,就著燈光,眯著眼仔細地鑑別。

“這是我準備參加拍賣的收藏品,青花筆洗。”聲音沒有起伏,神態倨傲,帶點兒挑釁,帶點兒不悅,話是對渺渺說的。

嚇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兒此刻已經眼淚上湧,卻倔強地強忍著,兩隻手不停地揉搓著裙襬。

渺渺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神色依然淡淡,眼神卻是專注,將手中的碎瓷片放回原地,又拿起另外的,拼接起來,細細地摩挲,挑剔地地審視,偶爾微微皺起眉。

周圍已經有人漸漸圍攏過來,可,誰也沒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孩兒。

“渺渺?”對於在這裡看到旗渺渺,阮東庭非常驚訝,沒有多想,就要走過去,然而跨出一步後,他卻停了下來,嘴角微嗪浮笑,眼神溫和帶著點兒縱容,和旁邊圍觀的人一起,靜靜地注視著不遠處的女孩兒,引得和他在一起的章七滿肚子狐疑,也不由地將目光投到了那個叫旗渺渺的女孩兒身上——

渺渺輕輕地將手中的碎瓷片丟回地上,瓷片和瓷片,和大理石地板,發出輕微又清脆的撞擊聲,她站起身,臉上的神情還是很淡,有一種漫不經心,目光劃過博工,“解放後的東西,說不上金貴,不過,也算有點收藏價值。”

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卻十分篤定——她不過就是這樣隨便看看,就這樣肯定了?周圍的人或驚訝或不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卻也沒人站出來質疑。

博工的臉色迅速變換了一下,黑色的眸子深深深深地看著渺渺,半晌,唇角一勾,“你倒善良!”

這話有點莫名其妙,渺渺卻只是笑笑,毫不在意的樣子,“善良不自知,才是真的善良,我不是。”渺渺一向有自知之明。

面前的少年冷哼了一聲,似乎不以為意,正要開口反詰,忽聽一道清冷又嚴厲的喚聲——

“博工!”

美麗,諸多形容詞在腦海裡轉一圈,最後,依然只是這個最初的印象——說男人美麗,通常會給人脂粉氣重的誤會,但這個人確實擔當得起這個詞,銳利精緻,美麗帶毒,你一望他,就有一種深刻的疼痛感,而,這個男子又是個跛子,這種生理上的缺陷,在給人一種脆弱蒼白之感之外,更平添一絲妖氣,這個人是博工同父異母的哥哥——博開,想不到,一向深居簡出,幾乎不在公眾露面的博家大公子,居然在這麼個慈善宴會上出現了。

周圍的議論聲清晰可聞,博開的周身卻彷彿攏著一層防護罩,杜絕一切噪音,他只是微蹙著眉,看著自家弟弟——

博工一看他,抿了抿唇,似乎壓抑了怒氣,不再管地上的碎瓷器,轉身朝他走去,走到半路,像想起了什麼,停下,轉頭,目光鎖住旗渺渺。“你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