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這些被店員吹捧得天花亂墜的東西,根本入不了真崎蘭的眼。
啊——
真恨不得穿越整個茫茫人海,把自己的心捧到藍紫冧面前,單膝跪地,對藍紫冧獻上一句“冧冧你收下吧!”
也許,這世上唯一能感動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真心。
可多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路燈在灰濛濛的渾濁街景裡,亮起了一排排朦朧昏黃的燈光,看似夜幕降臨。
呃?幾點了。真崎蘭瞟了一眼手錶,“天啊!已經5點半了?!”
往常的這個時候,藍紫冧已經在準備下班離開了!
怎麼辦?
真崎蘭所處的是鳳英區的商圈中心,回到江北區得花兩個小時,來不及了。
索性給藍紫冧掛了電話“冧冧,我這邊還有點事沒做完,一時走不開,你先回去。”
“我等你!你沒帶傘……”電話那端的藍紫冧的音色十分擔憂。
“你先回去。我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走得了。我們辦公樓的大廳前臺和我很熟,回頭我找她們借一把傘就是了。你不用擔心。實在太晚了,我住在新一公寓也可以。”而且本來新一公寓裡的破房間才是自己的家。
“……”藍紫冧似乎斟酌了一會兒“那好,那你先忙著。忙完了給我來電話。”
“嗯,忙完了一定給你電話。”真崎蘭微笑著承諾,溫柔的道別“我先忙。”靜待藍紫冧結束通話了電話。
唉!這情形……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
站在十字路口,真崎蘭望著眼前的時尚前衛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光怪陸離的霓虹燈頻頻閃爍,迎面而來的人群,潮水一般淹沒了真崎蘭的身影。
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一如書中所寫的那樣,滄海一粟。也許,人就是太容易迷失自我了,所以才需要和其他人有所羈絆,穩固自己的存在感。
略有淒涼和悲愴的眯了眯昏花的眼睛,真崎蘭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只能滯留在走走停停的紅綠燈下,仰望著黑沉沉的天空電閃雷鳴。
好想她……眼前是藍紫冧的臉。
啪嗒一絲冰涼砸在了真崎蘭的臉上,接著啪嗒啪嗒啪嗒……
乾燥的路面,頃刻間出現了一片密集的波點水跡。
醞釀了這麼久,這天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來一場傾盆大雨。
初秋時節的空氣,依然殘留著夏末的狂暴刺激,雨幕嘩啦作響地衝刷著一切殘存的燥熱與沉悶。
真崎蘭不得不奔到一家裝潢樸素的銀器店的廊簷下,躲避洩洪一般的大雨。
毫無著落,覺得自己像一隻喪家犬,燙染過的卷卷毛的灰棕色頭髮被淋溼了,凌亂地堆在頭上。
不用看,真崎蘭知道肯定沒有身邊的流浪狗的毛那麼順。
嗯!
一定要在今天之內搞定,真崎蘭握緊了拳頭,勢必要把禮物買到手,不然就不回家。
然而,又該去哪裡?
“客人客人……”一個鶴髮童顏的婆婆拄著棕紅色的柺杖,穿著黑色大斗篷,從銀器店的櫃檯,走到了廊簷前,又呼喚了一聲“客人……”
“呃?”循聲看去“哦,抱歉,是不是擋住了您家店門?那我過來點。”真崎蘭識相的往旁邊撤出半米遠,確定自己再沒擋住癟仄的店門,才再次站定。
“不不,我不是說您擋住了店門,我是想請您到店裡來坐,雨這麼大,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外面風很大,容易著涼。來吧!裡面坐。”婆婆慈祥微笑,招呼著真崎蘭。
“謝謝您!”看了看店裡,想了想,隨婆婆走了進去。
畢竟,淋雨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