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都睡熟了,他才開始細聲細氣地哭了起來。他哭得很傷心,也哭得很小心,深怕驚醒了別人,打擾到這份只屬乎他一個人的傷心。
醫仙進來,看到哭得傷心的灸舞愣住了。
灸舞見醫仙來了,忙止了哭,又繼續盯著門口發呆了。
醫仙嘆了一口氣,也不說什麼,給他做了一些檢查便出去了。出去前,他把門給關上了。站在門口,不一會兒,他又聽到了灸舞斷斷續續的哭聲。
灸舞哭一陣停一陣,剛入睡又驚醒過來,又哭一會兒,如此這般折騰了一晚上,連醫仙也無計可施。醫仙給他戴上mp3的耳機,想用音樂給他催眠。可他根本就不理會音樂,仍自顧自地傷心。
醫仙惱火地抓了抓頭,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與之交談,更何況灸舞根本就抗拒交流。他呆呆地看著除了哭泣就只是呆呆的灸舞,連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一晚上過後,灸舞顯得更加呆滯憔悴了。醫仙給他灌早餐的時候,發現他胃裡的食物根本就沒消化多少。醫仙無奈地又取出鼻胃管,放棄了灌食。
在大家的極力規勸下,小雨總算上學去了、小雨一走,修就更加無計可施。冥和戒在房內晃來晃去,也不知道要怎樣開啟灸舞的心門。
醫仙在給灸舞做過檢查後,長長嘆了一口氣。他把修叫到了門外。他一出病房就嚇了一跳,慕容莎又站在了門口,這一次,火焰使者沒有來。醫仙很惱火地推開慕容莎:“我警告你,不要出現在丁小龍面前!”
慕容莎嚇得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修提醒醫仙他的存在:“醫仙……”
“修,你去把柳佩找來。”
“柳佩?”
“對。現在只能用柳佩試試了。”
“可是柳佩她要打工,連學校都請了假。明天,她要明天才可以來了。”
醫仙惱火地:“如果他再這樣傻傻地瞪一天門和窗,再哭上一整晚,那他就沒有明天了!去,現在馬上去!越快越好。”
修嚇了一跳:“可是……”
“沒那麼多可是!你問問她,是打工重要還是人命重要?”醫仙幾乎要咆哮了,只是聲音仍舊壓得很低。
“我想,我可以去代柳佩的班,我也挺喜歡小孩子的。”小莎弱弱地說道,然後怯生生地看著修和醫仙。
“去,去,只要你別到醫院來,愛上哪裡上哪去。修,帶上她,趕快去!希望能對症。快去吧!”
修答應著帶著慕容莎飛快地走了。
過不一會兒,門被猛然推開了,柳佩出現在門口,靠著門大口大口喘氣。
灸舞嚇了一跳,看著柳佩呆住了。
柳佩看著形容枯槁的灸舞,心隱隱作痛,哽咽地慢慢走向他。
灸舞的眼淚嘩嘩而流,他這兩天來第一次向人伸出了手。
柳佩一把抓住了這隻手,把灸舞攬入懷中,像母親抱住她受傷的孩子一樣,讓灸舞靠著自己的胸口。
醫仙和修沒再進來,他們在門口招呼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冥和戒出來,並帶上了門。
柳佩安撫了一會兒灸舞,然後不無責備地問:“修說你不肯好好休息,都快不行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啊?”她送上了修他們早準備好的本子和筆。她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機,“這手機在這裡?我到處找!哦,還真是沒電了。我還以為被人偷了呢。”
灸舞拿起了筆,有些因迫不及待而顫抖,本子上很快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