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再三道歉。”崔氏說道,將一塊布在薛青身上比量,“還說等兩個少爺罰完了親自來給你賠罪。”
薛青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知道她們說的是客氣話,意思是讓我出面,給大老爺說說,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崔氏接著說道。
倒也不是隻會哭,這個婦人軟弱卻有著底層小民的狡猾。
薛青笑了笑,心內一動點點頭。
“正該如此。”她說道,“不過母親去說不合適,還是讓我去吧。”
崔氏看著她有些驚訝。
“你不是很怕見大老爺嗎?”她問道,又幾分猶豫,“還是我去吧,免得你。。。”
露了馬腳。
薛青接過她手裡的布匹放下。
“這一次大老爺如此震怒,我如果不去親自道謝,對不住他對我的看重。”她說道,“我親自去了,主動跟郭小姐以及兩個少爺們化干戈為玉帛,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將來大家更好相處。”
倒是這個道理,崔氏有些欣慰,以往薛青為人膽小怕事,連郭老爺都沒敢見過幾面,每日就是躲在家裡,這遭了一次罪倒是懂事了。
“好,我問問吳管事,尋個方便的時候陪你去。”她說道。
薛青含笑點點頭。
趁著這位郭老爺還有追憶舊人之情的新鮮感,對她們母女這荒唐事能多幾分容忍,若不然時日久了,感情淡了,只餘下羞怒就不好辦了。
做不成親,也別成仇,畢竟孤兒寡母的過日子不容易,多個朋友比多個仇人好。
第四章 閒談
已經決定告訴郭懷春真相,薛青也放下了一塊心事,開始瞭解這個世界,為出去之後做打算。
春風已經變成了剪刀,一刀一刀剪開樹上的細葉。
雖然寄居在郭家,又被許諾了兒女婚事,但薛母如同所有的小民一樣,時刻準備著後路,所以在這片雜居的地方替人做些漿洗縫補的營生。
看到薛青能夠自理,她這幾日又出門做活。
薛青已經不再臥床,在院子裡坐著,一面看著暖暖抓羊拐,一面逗她說話。
“皇帝叫什麼呀?”
“皇帝叫陛下。”
“今年叫什麼年啊?”
“叫兔年。”
八歲的小奴婢哪裡理會這些與日常生活無關的事。
“皇帝陛下的名諱又是能隨便說的?薛少爺你就算住在這郭家,也是姓薛,別學了他人的粗俗門風。”
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薛青看過去,見一個穿著直綴年約六十的老者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小童拎著藥箱。
“楊大夫。”她忙起身施禮。
這便是長安城中有名的大夫楊靜昌,祖上做過御醫,醫術高明為人和善,在這長安城很是受人尊敬。
但適才的話裡很明顯對郭家不滿,這個倒也跟薛青有關。
因為薛青受傷後郭懷春憂心不已,非要讓楊靜昌時刻守著,大夫都是看了病抓了藥,餘下就看天命了,哪裡有守著病人的道理,又不是對方的家僕。
楊靜昌這種身份的大夫當然不肯,郭懷春使了強硬的手段硬是把他留下了,雖然醫者父母心,他對薛青進行了診治,但對郭懷春可沒有好臉色。
薛青自那日醒來後,就主動請楊大夫回去,言語客氣有禮貌恭維,這讓楊大夫對他印象不錯。
今日是複診的日子。
“多謝大夫,藥我還吃著,除了外傷別的已經無礙了。”薛青說道,讓暖暖搬過來小凳子。
楊大夫也沒有客氣坐下來,看著薛青打發暖暖出去玩,自己則隨手端起小桌子上擺著的茶。
“這茶味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