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嗅了嗅,咦了聲,“胡桃肉?”
“嘴饞了做來吃吃。”薛青笑道。
楊靜昌淺淺嘗了口。
“加了糖和蜜。”他說道,“還有酒,還有補骨脂。”
說罷看著薛青。
“看來薛少爺另請了名醫了,老夫倒是來的打擾了。”
薛青笑了。
“楊大夫果然名醫。”她說道,“只一嗅一嘗就說全了方子。”
楊靜昌對他這恭維不置可否,哼了聲放下茶。
“並沒有請其他的大夫。”薛青接著說道,“是小兒我自己做的。”
“你又不是大夫。”楊靜昌皺眉,“難道我的藥還不如你的高明?那你何必看大夫?”
“這是我爹當年常用的一丸。”薛青說謊隨手拈來,“他當年從軍傷了筋骨,得了一個仙方,常年服用壯筋骨活血脈,我這次跌傷了頭便也拿來用用,並不是不信楊大夫你。”
楊靜昌哦了聲放下茶杯不再追問,讓小童開啟藥箱拿出脈診,薛青請他診了脈,又看了頭上的傷。
“雖然好多了,但體虛骨軟,藥。。。。”他說道,看了眼桌子上擺著的茶,“接著吃吧。”
不知道說的是自己開的藥還是薛青所謂的父親留下的方藥。
薛青道謝起身相送。
楊靜昌看他一眼。
“今年是建興元年。”他說道,“看來薛少爺忘記的是眼前事,舊事倒是記得。”
薛青失笑,這老大夫還挺機敏,是啊,她倒忘了薛母對這大夫說了自己跌傷頭失憶了,卻還能準確的說出父親用過的丸藥。
她沒有再推搪解釋,只是笑而不語,親自送楊老大夫出門。
楊靜昌心內也是微微驚異,這薛家少年因為郭懷春的許婚在長安城也是一個名人了,出身低微得到的評價很不好,在郭家從下人的議論中他也得知這薛少爺為人膽小怕事不成器,正符合低微出身而養成的秉性。
但自從這少爺醒了後,他與之相處半點看不出膽小怕事。
這少年說話不溫不火,態度安靜從容,面對自己的質問落落大方,被挑明說謊後,不慌不忙不反駁不解釋,竟是一笑了之。
頗讓他有些啞火,再問反而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薛少爺讀過書?”楊靜昌問道,沒有拒絕薛青的相送。
一老一少慢步行走在甬路上。
薛青不知道這個薛青讀過沒讀過,屋子裡並沒有筆墨紙硯,薛母說家境貧寒,說薛父是兵丁出身。。。
“只識得幾個字。”她含笑說道。
這意思可以說沒讀書,也可以說謙虛,進可攻退可守。
不知道楊靜昌認為是哪樣,他點點頭若有所思。
“薛少爺打算怎麼辦?”他忽的問道。
問出這句話楊靜昌也有些後悔,說起來他們並不熟,他怎麼就莫名的問出這句話了?好奇?
如今城中都知道郭家小姐為了拒婚差點將薛青害死,這將來還能成親嗎?就算父母之命不可違,薛青也必然尷尬。
但尷尬跟萬貫家財富貴榮華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父親當年救郭伯父,並不是為了圖報。”薛青並沒有覺得楊靜昌問的唐突,認真答道,“而郭伯父如今許婚也不是為了報恩,都是好心,既然是好,兩好才是好,如有一方不好,又何必強求壞了這份好?”
這少年說話太滑頭,楊靜昌哦了聲。
“那薛少爺是不接受這門親事了?”他乾脆的問道。
“都還是頑童,談親事太早了。”薛青笑道。
如果斷然說拒絕,外邊肯定認為薛青是被威脅被嚇到,那郭小姐必然得個兇悍驕縱的名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