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溼布裹住口鼻。
將官忙接過裹住,在親兵們的擁簇下向星火點點的營地衝去,荒野裡到處響起喊殺聲,火光四起,西涼營地高處的哨兵從上跌落,混亂一片。
。。。。。。
。。。。。。
烈日炎炎,索盛玄站在營帳外,卻無法邁步,因為面前跪著七八個將領。
他們恭敬無比,臉緊緊貼著地面。
“殿下,是我等有罪。”
“請殿下拔營吧。”
索盛玄面容依舊笑嘻嘻,道:“怎麼能拔營呢。”說罷抬腳。
跪在腳邊的一個粗壯如山的將領,竟然被這一腳踢飛滾落撞在營帳上,一吭未吭就昏厥過去,生死不知。
“你們願意跪就跪著吧,我還沒有跟那篤大人正面交鋒呢。”索盛玄說道,一面伸手,“取我的披掛來。”
餘下跪地的將領們雖然面色發白,但還是沒有讓開,將臉在地上貼住匍匐。
“殿下,那篤並不是在等候援軍夾擊我們。”
“他是在調兵遣將,斷了我們的後路。”
另有將官起身爬行到索盛玄面前,道:“殿下,如今整個邊境的周兵已經活了,我們後方已經被圍攻了,再不拔營就出不去了。”
索盛玄道:“他要與我死戰嗎?我們十幾萬兵馬何須懼怕,這麼久他也沒有佔便宜。”
但是他也沒有吃虧啊,這才是最可怕的。
“殿下,我們是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他們道,“不可與他戀戰。”
索盛玄笑道:“你們先前還嘲笑野利主,如今才戰了十日,就被那篤大人嚇破膽子了。”
將領們還要說什麼,號角聲響起,眾人色變,那是周兵又打過來了。
“迎戰。”索盛玄將面前的一個將領再次一腳踢開,大聲喝道。
。。。。。
。。。。。
行進的兵馬很快,但陣型依舊炎症,如同大河長堤在荒野上擺開。
箭雨從堤壩後傾瀉而出,如飛蝗般撲向迎面而來的西涼兵馬。
強力穩準的弓箭射穿了人和馬匹上的甲衣,人仰馬翻。
前進的腳步被阻止,根本無法突破這一道防線。
戰鼓聲聲,兩邊的翼軍已經三次衝擊,也始終沒有辦法繞過軍陣,這軍陣堅固如牆,又隨著鼓聲變幻,如長蛇般靈活。
更糟糕的是,上一次他們藉著進攻侵擾,一群兵丁用重重的鐵叉在地上劃出了溝壑,一場夜雨的沖刷,一天日光暴曬,溝壑在荒野上變成的密密麻麻,恍若鐵網,西涼兵馬不得不放緩了腳步。。。。。
鼓聲擂動,放緩腳步的先鋒軍頭上又飛來了箭雨。
衝擊已經不知幾次,但與周兵大陣的距離依舊遙不可及,而兩側不斷分兵而出的騎兵,又如同一根根刺出的長矛。。。。見血而歸,如此往復。
這嫻熟的軍陣,戰術,勇猛的精銳,不斷的衝擊著觀戰的將官,遠處的那杆將旗飄動,在視線裡卻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們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他們一點點的推進,就是在消耗我們!”
“我們後續糧草要是被斷了,就死定了。”
吵鬧聲再次響起。
索盛玄並不在意,而是站在高處遙望那杆將旗,神情躍躍欲試。
“我要殺過去,與那篤大人一戰。”他眼睛亮亮道。
“殿下。”將官們面如土色,“這大軍之戰可不是一人勇的時候。”
“難道我殺不過去嗎?”索盛玄道神情不悅。
將官們大驚,跪地道:“殿下自然能殺過去,但那篤可不會跟殿下對戰,他只會躲在千軍萬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