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事,就會變得敏感而多慮,孟夕嵐也不例外,她發現自己的心似乎在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周世禮,還會常常來她的夢中做客,帶著薄情的笑和狠毒的心。
半夜驚醒時,孟夕嵐抱膝而坐,竹露端著燭燈走來,輕聲道:“主子,您又發惡夢了?”
孟夕嵐抱了抱自己的身體,搖頭道;“那不是噩夢。”
那些都是真實的記憶,只不過總是翻來覆去地在夢裡重演,一遍一遍地提醒著她,她未來的路有多險,有多難!
竹露蹲下身子,看她半明半暗的臉,柔聲道:“主子,您最近操心太多事了。”
孟夕嵐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往後的每一天她都得這樣勞心勞肺地過下去。片刻的鬆懈,對她而言,也許都是致命的。
夜風清涼,吹入窗內,輕輕吹響了窗上繫著風鈴鐺。
孟夕嵐閉了閉眼睛,只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然而,時間如飛沙,匆匆一瞥便已經從指縫間悄然溜走,任你怎麼抓都抓不住……
春去春來,冬至冬去,四季反覆來去,一晃便是三年。
暖暖的春風拂綠了宮裡的花花草草,可太后娘娘的身子卻一直不好,昨兒還咳出血來。
孟夕嵐將帶血的手帕收好,誰也沒讓看,只是悄悄給焦長卿看了,然後,詢問娘娘的身子是否還有治癒的轉機。
焦長卿沒搖頭也沒點頭,只說:“太后的咳疾很難痊癒。加之,她的年紀大了,用藥不宜過多,所以,只能慢慢調理了。”
孟夕嵐一聽到“慢慢調理”這四個字,便知娘娘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這兩年裡,太后的身體每況愈下,一年裡總有半年是病著的,記性也不如從前好了,時常一個人發愣,還經常認錯人叫錯名字。
太后病時,孟夕嵐幾乎天天衣不解帶地陪侍在她的身後,親自喂她吃藥吃飯,還會說些笑話兒來哄她老人家高興。
太后每每感動之時,總會握著她的手道:“嵐兒,你就這樣陪著哀家一輩子好不好?”
孟夕嵐聞言總是含笑點頭:“只要母后:()帝業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