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巧狠狠的擰了一下眉,眸中神采灼灼生輝,帶著不甘心不服軟的氣勢。
這滿宮上下,誰都可以疑心她,唯獨皇上不可以!
周世顯抿了抿唇,面色也緩緩一滯,沉吟片刻後,方才輕聲道:“朕也不想懷疑你,可是李婕妤一口咬定是你,朕不能不問……”
這的確算是一個好理由。
慕容巧心中冷笑一聲,繼而又道:“李婕妤的孩子沒了,臣妾也一樣心痛。不過,臣妾問心無愧,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如果皇上只相信李婕妤,而不相信臣妾,那臣妾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太后聞言挑了挑眉,只覺她的脾氣還真是倔強,這種要命的時候,居然連句軟話都不會說……不過,仔細想想,寧妃越是不卑不亢,就越是說明她的心裡沒鬼,所以才能這般無所畏懼,想說什麼說什麼。
“皇上,哀家覺得,李婕妤小產一事,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正如,方才寧妃所說的,一個月前,李婕妤和眾妃嬪一起同去相國寺祈福的時候,太醫們還說她的胎氣穩固,一切安好。回宮之後,她的身體也無異常之處。那些麝香和紅花粉,乃是宮裡最忌諱的東西。李婕妤自知有孕,為何就一點沒察覺呢?她沒察覺,她身邊的奴婢也沒察覺?未免也奇怪了些……出了這樣的事情,誰的心裡都不好受。不過,事實還是要查清楚才行,別白白冤枉了寧妃,她跟了皇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太后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周世顯皺眉沉思,那個心底深藏已久的秘密突然被撥動了一下,使得他後背微微繃緊,沉聲道:“母后,依您的意思是,李婕妤自己故意小產,為的就是誣陷寧妃嗎?”
到底是有多笨的女人,才會用這樣愚蠢的方法。毀了自己,又害不了人!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哀家覺得,事情的背後,肯定另有隱情,絕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李婕妤是衝著寧妃來的沒錯,可這一出“苦肉計”用得實在太蹊蹺了。孩子沒了,證據又找不到,單憑她紅口白牙的一句話,就算鬧到皇上跟前,無憑無據,也治不了寧妃任何的罪名。她這又是何苦呢?
慕容巧微微攥緊手心,目光一直盯著周世顯,她知道他一定不敢和自己對視,他心中有愧。
“既然母后這麼說,朕也不願委屈了寧妃。不過,待事情查清楚之前,寧妃先禁足昭華宮,身邊的宮人也不得擅自離宮,且等到內務府查出真相再說。”
慕容巧聞言身形微微一晃,輕輕道:“皇上要臣妾禁足……”
周世顯微微垂眸,故意不看她那副受傷的表情,只道:“朕也不願意這麼做,這只是權宜之計,等到一切真相大白,朕會給你個交代的。”
交代……慕容巧聞言,嘴角彎出一個冷冷的弧度,“看來,皇上還是疑心臣妾了……”
她突然笑了笑,笑容甚是清冷。
周世顯有些坐不住了,忽地站起身來道:“事情就這麼辦吧。朕還要去看看李婕妤……”說完這話,他便甩袖而去,毫無留戀之意。
慕容巧呆了一呆,方才轉過身去,對著周世顯無情的背影,屈膝行了一禮:“臣妾恭送皇上。”
太后看著她僵直不動的身子,不免長嘆一聲:“你也不要埋怨皇上,他到底是沒了一個自己的孩子,心裡難過才會如此。”
慕容巧聞言,又緩緩地轉了過來:“臣妾知道萬歲爺心裡難受,可臣妾沒想到,他居然會不相信臣妾……娘娘,您是知道的……臣妾為了皇上,做過多少事……”
說到這裡,慕容巧的情緒終於有些抑制不住了,眼圈微微泛紅。
太后寬慰她道:“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不過,那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