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忘記!”她的語氣沉了下來,不似方才那般風淡雲輕。
孟夕嵐故意沉默片刻,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後,她將手裡的茶盞重重一擱,只道:“本宮的那些手段,你是知道的。所以,咱們長話短說,那些毒物從何而來,你雖然在宮外住了五年,但你抄寫的佛經,還是每月送到宮裡來的。”
其實,高福利還是沒有查到,這毒藥是怎麼運進宮裡來的。
周天佑聽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走到孟夕嵐的面前,跪了下來:“母后,兒臣不明白。”
孟夕嵐垂眸看他,目光幽幽:“你不明白什麼?”
周天佑遲疑道:“母后為何要把她找來,質問太子中毒一事?”
孟夕嵐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
“因為她就是幕後真兇。”孟夕嵐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周天佑聞言一怔,滿臉驚駭道:“不可能的,不會的。”
他回頭看向張蓉兒,發現她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死灰。
孟夕嵐的指尖仍在輕輕點著桌面:“說吧,當著二皇子的面,都說出來吧。如果你肯說實話,本宮也許還能給你留一份體面!”
張蓉兒聞言緩慢地彎起了嘴角,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體面?貧尼如今在這皇宮之中,哪裡還有半分體面?”
此話一出,周天佑立刻癱坐在了地上,他明白了,此時的確與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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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本宮唯一的底線,你可以衝著本宮來,但不能碰太子。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
張蓉兒仍是笑著,她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地陰沉刺耳。
“貧尼知道太子殿下是娘娘的底線,所以,他才平安無事。”
好啊,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孟夕嵐緩緩起身,繞過目瞪口呆的周天佑,來到張蓉兒的面前。
張蓉兒抬頭看她,目光如炬,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淡然和平靜。
那種犀利的目光,不該是一個出世出家之人該有的樣子。
“說說看,那毒物你是怎麼送進來的?那些太監又是怎麼買通的?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你孃家人的主意?”
孟夕嵐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
張蓉兒別過臉去,躲開了她的手。
“不,娘娘您不要難為我孃家的人,她們早都當我死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孟夕嵐眸光一沉,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只是輕輕掐住,卻不用力。
“說實話……”
張蓉兒呼吸一窒,隨即緩緩開口:“今日之事,說起來都和宋雯繡脫不了干係。”
宋雯繡……一個死人,和她有什麼關係?
當年,她因著二皇子的異樣,瘋瘋癲癲,當她意識到自己再也沒有爭寵翻身的資本的時候,孟夕嵐對她手下留情,放了她一條生路。
“娘娘當年毀了宋雯繡,皇上也放逐了宋家。宋雯繡是宋家的寶貝,娘娘就那樣了結了她,宋家怎會善罷甘休!”
孟夕嵐緩緩鬆開了自己的手。
宋家雖然離開落魄離京,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宋家的基業還在,他們的人脈還在,宋家憋著一股勁兒,用了十年的時間,策劃佈局這一切。
“娘娘這些年來,把後宮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宋家的勢力滲透不進來,只能買通宮裡的奴才。那些太監宮女,雖然怕死,但更貪財。而且,宋家給他們的好處,讓他們無法拒絕!”
十年了,孟夕嵐是何其地小心翼翼?然而,防不勝防,還是有人鑽了空子。
“宋家找到我是五年前……我那會兒出宮唸佛,只想躲避這宮裡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