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他要是有什麼萬一們一家人怎麼辦?我好強了一輩子,便是看著他指著兒子,倘若他能不去寧可不要那伯夫人的誥命!”
儘管由於上次東方氏所勸話頗有些厭惡這位二太太,但此時此刻見她不施脂粉色蠟黃雙眼紅腫,再也不復往日的精明強幹,杜綰不禁心生惻隱。然而,休說她只是侄媳婦,就算撇開這一層關係也勸阻不了張攸建功立業的心思。於是,她只能應和婆婆泛泛勸了兩句。可現東方氏竟是絮絮叨叨坐下不願意走,她不禁越來越頭痛,直到小五忽然咋呼呼闖了進來,這才總算是截斷了某人滔滔不絕的話頭。
小五對方氏孫氏叫了一聲二太太三太太,隨即興高采烈地在杜綰身邊坐下上眉梢地說:“姐姐,家裡大喜呢!皇上下旨封贈老爺的先父先母,聽說是贈了先考奉政大夫修正庶尹大夫和翰林學士,贈了先妣宜人!”
歷來封贈是七品到六品一次,五品次此後三品二品一品各一次,杜記得當初父親重新回朝任官的時候,已故的祖父母曾經得到過一次封贈此刻聽到這訊息雖說不覺得意外,但也頗為高興。這時候邊的東方氏勃然色變終於坐不住了,站起身來便告辭出門因杜身上不方便,孫氏便帶著琥珀出去送。
“謝天謝地,二太太可是了。”秋痕連忙從銀瓶中去倒了一杯茶來,見杜臉上潮紅,她連忙又將窗戶往外開啟得大了一些,這才回轉身說道,“今年這天氣格外熱,少奶奶您這身子又不能用冰,奴婢再去打盆水來服侍您洗臉?”
“不用了。剛剛二太太在這裡地時候。也不知道擰過多少回毛巾!若不是今天二太太打定主意要等著。你還不知道要擰多少回。剛剛你在這裡站了那麼久。等她們回來就去歇歇吧。大熱天地。不用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
秋痕吃杜綰道破了之前那點思。頓時訕訕地笑了。
然而。等到琥珀迴轉來。孫氏卻上馮氏屋中去了。她自不敢丟下這兒自回房休息。於是便索性坐在小杌子上做針線。琥珀端茶遞水之後。也退到了一旁描花樣子。滿屋就只聽到小五嘰嘰喳喳地聲音。
“那封贈地誥命券書聽說是大沈學士地字。寫得好看極了……”
“爹孃倒是不怎麼在乎這些。娘還笑話我來著。說我差點就當了國公地女兒……哼。都說老和尚是什麼榮國公姚少保。可在我心裡。他就是那個從大街上把我撿回來地老和尚。爹不管當官也好不當官也罷。我才不在乎……”
“爹爹說做官做到了如今地地步已經知足了。接下來要做地第一條便是皇上讓他和夏尚書商量改良鈔法。雖說不能加賦。但也不能坐看人隨意逃賦。官府庇護地是良善百姓。而不是刁民奸商。第二條便是嚴天下田土之禁。不得讓皇親國戚和官紳地主佔有太多良田。爹爹還說。別看如今無主荒田多。以後興許還不夠種呢……”
張越進門的時候恰逢小五說得眉飛色舞,儘管只聽到後頭一多半,但對於杜的遠見卓識,他心中自有敬意。然而,歷朝歷代起初的時候無不是嚴格土地買賣兼併,但到了後期便是禁令名存實亡,如今的一應政策能用多久卻是說不好。他都知道的道理杜決不會不明白,只不過他那位老師在心中自有一本是非帳,不用他去操心。
瞧見張越進門,杜綰還不及招呼,小五就樂呵呵地上前叫了一聲姐夫,把剛剛那好訊息又說了一遍,琥珀為張越脫去了外頭紗袍,秋痕則忙著到外頭打水。不一會兒都料理妥當了,張越就在杜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苦笑了一聲:“小五剛剛說了一堆,我的感想就是,岳父想做的要做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爹爹就是這樣的脾氣,娘老早就說了,他執拗得很,一旦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杜心裡也有些擔憂,但談起父親,她卻是心生敬仰,“當初還小的時候,娘就一直用爹爹那些讀書札記來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