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中最要緊的一條我一直記得最清楚。仰無愧於天,俯不於地心自省能自安,正人也。”
小五先頭被杜綰硬按著認字讀書,跟著馮遠茗學醫術又是被逼啃《易經》又是讀《黃帝內經》今對這些文的話也已經習慣了,此時聽了不禁跟著唸叨了一遍。而即便是承蒙杜四年教導的張越對於這種典型的杜氏語句,心中也自有一番感慨。而即便是在那邊做事情的琥珀,聽到這話也
停了一停,繼而才暗自嘆了一口氣。
然而,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子裡這種安靜祥和的氣氛就被一聲呻吟打斷了。看到杜忽然緊皺的眉頭和不那麼好看的臉色,張越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立刻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小五在愣了一愣之後也一下子衝到杜綰面前,一抓腕脈再一看那椅子,她頓時反身衝著秋痕和琥珀嚷嚷了一聲。
“趕緊去叫那幾個穩婆,再叫幾個穩妥人過來人移到西廂房。”
一陣慌亂過後,秋痕和琥珀拔腿就往外頭去找人,而小五看著杜綰滿頭大汗的模樣,不禁有些著急,咬咬牙掏出一個布包出幾根細長的銀針後卻是不敢亂用。雖說她平日裡也給人看過病扎過針,杜綰的診脈調理也都是她一手包辦,但平日是平日眼下是眼下當口她師傅去京郊覓一味藥材,若是一針下去有什麼紕漏豈不是遭殃?
想到臨產本應該還有十天左右,她更是有些著慌到看見張越雖握著杜綰的手,但卻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她方才鎮定了下來,咬咬牙便幾針紮了下去。儘管她頗有忐忑,但覺杜綰的表情大有好轉,彷彿確實有鎮痛的作用,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須臾,孫氏便帶四個年長僕婦趕到了,她自己生過兩回,自然是經驗豐富,往下瞧了一眼便吩咐人用滑竿把杜綰挪到了西廂房。因西廂房所有東西都是每日用開水清洗過,艾草更是早就備辦好的,不多時兩個穩婆也匆匆跑了來,所以把必要的東西搬進去之後。幾個女人便入了產房,卻是把門砰地一關,愣是把張越隔在了外頭。
儘管當初經歷過母親那次人提心吊膽的生產,但這會兒的感覺卻全然不同。張越一會兒擔心這年頭的產房不能完全消毒,一會兒擔心穩婆重手重腳沒法好好接生,一會兒又想起了別人說孕婦進產房少則一個時辰多則一兩天的傳聞,一會兒又想起分娩乃是這年頭女人最可怕的一遭……
儘管是晚,天氣已經沒有那麼炎熱,但他站在院子中央竟是汗水滾滾而下,片刻之後,整個人就如同水裡撈出來似的。
由於這動靜實在不小,各房各院或打了人,或是親自趕了過來,滿滿當當站了一院子人。張超如今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但眼下看到張越這般緊張兮兮的模樣,他不禁回憶起了當初妻妾生產的時候,繼而卻現妻子那一次他幾乎已經淡忘了,而香生產的時候他彷彿根本不在身邊,什麼都不記得,於是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越。其餘人縱使說話也說不到點子上,倒是拉著張越的手直嚷嚷的張菁才讓這種緊張的氣氛舒緩了一些。
從傍晚一直等到月上梢,靈犀早就陪著顧氏進了產房,而其他長輩們則是全都坐在西院上房等訊息,哭鬧不休的張菁也被乳母硬是帶了回去。眼看張越壓根不肯進屋,張超張起只得打自己的妻子在長輩面前照應,在院子裡來來回回踱步陪著張越,聽著產房中那些響動也覺得頗有些心悸。於是,看著面上毫無血色的張越,他們也莫名擔心了起來。
張起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把張超拉旁邊低聲問道:“不會真出事吧?”
張超頓時惱了:“呸,你個烏鴉嘴,心三弟聽到找你拼命!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
“我這不是擔心麼?”
死死掐著手掌心的張越這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