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天聽說了後,他非常自責。這兩人,說白了,都是他害死的,他覺得。傳教只是有點貪心罷了,聽葉天說了後就急著想去大撈一把,最後沒了命。如果說他死是上帝對他貪心、受不了誘惑的懲罰的話,那麼張大媽的死是完全沒有原由的。兒子外出了,一個人在家,衣裳到處都是補丁,生病了也沒錢買藥,悽悽慘慘的生活。如果一定要找理由的話,或許是老天可憐她,想早點讓她解脫。
一個人來到村裡借宿,村裡人經過外國傳教士那一件事,對外來陌生人都很排斥。那人一家一家地敲門,詢問能否讓他借宿,人家看他一個陌生面孔,還揹著把火藥槍,都搖搖頭然後飛快地把門關了。當他敲到葉望家的時候,葉望用犀利的眼神打量了他,警惕地看了看他背後的火藥槍,然後請他進了屋。
“槍裡沒上鐵珠吧?”葉望問。“當然沒有,不然太危險了。我哪敢。”“那就好!”
“你,哪裡人?”葉望問。
“大山裡的人。我們那兒山不高,可是幽深,飛禽走獸奇多。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那兒的人就都靠打獵為生。那兒也就十幾戶人家,住了半輩子,山叫啥名我都不曉得。”獵人回答,“這就是平常我打獵用的獵槍。”
“打算哪兒去?”葉望又問。對於這個不明不白來的人,竟然還揹著獵槍,不問明白葉望是放心不下的。
“我要去投靠共產黨!”獵人輕聲說,他不希望他和葉望之外的人聽到。“我大哥就是一個共產黨,他捎信回來說共產黨是救國的黨派,正義的黨派,只有支援共產黨中國才有出路。他還勸我也加入其中。他說憑我的槍法,肯定能立下大功,到時候還有可能做個開國功臣,以後就吃喝無憂了。我也沒想過以後咋樣,能吃飽喝足穿暖就夠了。當時老母親還在世,我怎忍心丟下她不管不顧,就一直沒走。老母親過世後,我這才想起大哥捎回來的信。這才下定決心投靠共產黨。這不,我這就是在投靠的路上。還沒投靠到共產黨,就先投靠你了。”獵人傻笑笑,“山裡人本來就窮,沒啥錢財,我也就沒路費。幸好我準備了很多幹糧,但乾糧不經吃,沒多就就被我吃光了。到這兒的時候,那是又累又餓、又渴又困。大哥,能不能給我下碗麵。”
“哦,這個沒問題。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葉望聽他說完,心裡踏實多了。
第二天,獵人說要報答葉望一家讓他留宿,還給他面吃的恩情,他要打幾隻獵物以報答。他讓葉天帶路,帶他去獵物多的地方。葉天見自己父親眼看著也沒說啥,認為父親預設了讓他為獵人帶路去打獵。他也就不再有所顧忌,帶著獵人出了門。
他把獵人帶到一個山頭,“這兒有很多兔子,我平常來玩就看到很多。我看到了就去攆,沒攆上過。有一次我看見一隻大兔子,我心想反正也攆不上,就沒攆,跑到它蹦出來的那兒去看。竟看到一窩兔崽子,有四隻。我把它們帶回了家,本來想養著的,但不曉得咋養。弟弟們又眼巴巴地看著,想吃。我爹一狠心,就把它們殺來吃了。”
葉天說完,獵人就招呼他蹲下不要說話。然後端著槍,瞄著。葉天順著獵人瞄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兔子在那兒吃草。“砰”一聲響,葉天耳朵都快震聾了,直嗡嗡響。抬頭,只見受了驚嚇的鳥兒們向遠方飛去。“原來這兒潛伏著這麼多的鳥兒!”葉天直感嘆。 待耳朵裡的嗡嗡聲消失後,獵人指著打中的兔子,對葉天說了聲“去”。那形勢,讓葉天覺得自己就是一隻獵狗。因此,雖然他很想去看看那隻兔子,但他還是沒去,等著獵人自己去。
獵人以為自己理解葉天。他小時候也一樣,父親叫他去撿打死了的獵物,他也不肯去。他總是覺得,那兒死了一隻獵物,如果自己站在獵物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