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那麼就會感覺到四周都有人拿著槍瞄準著他,他就是那隻可憐的獵物,馬上就要死去的獵物。生不再,死將來,那種感覺讓自己多麼絕望啊!
獵人去撿兔子,葉天跟了上去。獵人把兔子扔給了葉天,葉天拿著仔細地看。只見兔子身上有很多小洞。他問獵人,“咋這麼多洞,一槍不是隻能打一顆子彈嗎?而且子彈打出的洞不應該這麼小吧?”
“這是獵槍,獵槍打出來的是小鐵珠,而且是很多小鐵珠,所以才有這麼多小洞。”獵人解釋道。
然後獵人又讓葉天帶他另外走了幾個地方去打獵。收穫還不小,打了四隻兔子,兩隻白鶴。
“聽人說白鶴肉是酸的,不好吃,是嗎?”葉天問。“我們那兒這東西很少,我沒吃過。吃了就曉得了。”獵人回答。
“噓!別說話。我看到一隻野狗,我們打了回去吃狗肉,好不?”獵人正瞄著那條狗,而狗渾然不知危險。“別!我們這兒的狗都是有主的。打死了,人家主人曉得了,會到我家裡來鬧的。”
獵人聽葉天這麼一說,收了槍,“那就這麼算了吧!算那畜牲運氣好!”“我們運氣也好!打了這麼多。”“可被打死的這幾個傢伙運氣就沒這麼好了!”
獵人覺得天色尚早,讓葉天陪他在田野間坐坐,不忙回去。葉天同意了。
“你曉得我剛才看見狗,為啥就想打死他嗎?”“想吃它肉唄。”“不是!不是那樣的。”“那是啥子?”
沉默了片刻,獵人才開始娓娓道來:“其實,我以前很喜歡狗的。因為我養過一隻,一隻獵狗,很聽話,很勇猛。每次打獵,我都帶著它。可後來,它得病死了。你曉得,它有多麼聽話,它應該懂得人話。有一次我打了一隻鳥,落到了小湖裡。我叫它下水給我叼上來,它真的就那樣做了。還有一次,我不小心跌倒,傷了腳,不能走回家了。它竟然回去把藥酒就我叼來了。當時我感動得想哭了。它的名字叫小黑。後來,你曉得我為啥看到狗就想殺了嗎?你不會曉得。我不說出來,你就不會曉得。我二哥出去打獵,看見一條野狗,就打了回來吃肉。我想起了小黑,所以我沒吃那狗肉,我母親也沒吃。狗肉被我二哥吃光了。可後來,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二哥在村裡和人擺龍門陣,突然間,他見人就咬,咬傷了幾個。看見地上有塊骨頭,他就跑過去啃,牙齒都啃掉了,嘴裡直冒血,他還在啃。村民見他似乎瘋了,就想把他捉住,不讓他啃了,把他關起來。可他跑脫了。幾天後,那些被他咬了的人也開始發瘋,幸好村民早有準備,把被咬了的人分別綁住關了起來。村裡見識多的老人說,這是瘋狗病。他聽他爺爺說過這病。他爺爺說,曾經有人吃一條患瘋狗病的狗的肉,由此染上了瘋狗病。發病後見人就咬,讓全村大部分人都染上了這病。而且兩瘋狗病人之間還相互廝咬。最後患病者都死了。我去問那老人,患了病的人有法救麼。他說他也不曉得,不過已經讓人出去找最好的大夫了。當我們一群人找到我二哥的時候,他正在吃他的最後一根手指頭。我們都被駭住了,不過我們還是毫不猶豫地去捉他。可他又一次跑脫了。最後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死都死得像一條死狗。老人說,這是狗對人的懲罰。後來,被二哥咬了的那些人也都先後死了。母親一直覺得是自己沒照顧好二哥,而且愧對那些人被二哥咬了而死的人的家屬,終日鬱鬱寡歡,最後不幸過世。老人說,這是狗對人的懲罰。我說,我要懲罰狗。”
聽完獵人的講述,葉天想起了傳教士。自己彷彿就是那條野狗,而傳教士就是二哥。幸好的是,後來葉天去那墳前看的時候,那墳已經坍塌了。“你真的很不幸,節哀順便。不過,我不覺得你應該懲罰狗。狗,不是單個的動物,而是一類動物。人類,人類,人是一類。狗也是一類。就那件不幸的事說,只是個偶然,沒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