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仔細檢查清理了羅大海的傷口,並給他注射了一針破傷風抗毒血清。然後告訴司馬灰說:“羅大舌頭只是皮肉傷,虧得他體質好,並不打緊。”
但阿脆說話時面帶憂容,暗示著羅大舌頭的傷情不容樂觀,這回可真夠戧了。
司馬灰見狀深為擔心,但他也無法可想。此時化學訊號棒裡的熒光劑早已暗淡失效,眾人雖見濃霧沒有湧入,但困在這漆黑的所在也不是辦法,便決定向前探明情況。他們改用手電筒照明,順著暗道往裡邊走了大約幾十步,見有一片下行的臺階,再往深處是條在巖洞中筆直穿行的隧道,極是平整空闊,穹廬般的頂壁又寬又高,在裡面並排開幾輛坦克都沒問題,而且地勢偏低,使流進來的泥水緩緩向深處流淌,在隧道中形成了一條暗河,兩側築有沙岸和石臺。
一行四人,走進隧道深處,按方位推測,已經踏入了半埋地下的四百萬寶塔之城,這才知道其中果然有空間存在。看四壁都是彩繪斑斕的巨磚,也不知用了哪種顏料,在如此腐晦的環境中,兀自鮮豔奪目。那些磚上都是面無表情的人臉,一列列不計其數,壁前則是兩列半跪的石俑,相同的面目毫無變化,冰冷生硬的沉默之下,隱匿著令人畏懼的死亡氣息。這條彷彿連線著虛幻與真實的隧道,似乎是個巨大無比的門洞,眾人想象不出其盡頭會通向何方,甚至連它有沒有盡頭都不敢確定。
司馬灰邊走邊留意附近的動靜,同時向玉飛燕打聽,佔婆王為什麼會在地底建造這麼一個“怪物”怎麼每塊磚上都有一張人臉?難道這些臉都是佔婆王的容貌?
玉飛燕對四百萬寶塔之城的真實情形,所知有限,但曾見過不少佔婆文物,也瞭解一些相關歷史,她聽司馬灰問及此事,不由得想起一事,若有所思地應道:“容貌?阿奴迦耶王的容貌可不是這樣,它根本就不是人類。”
第五卷 黃金蜘蛛 第八話 另一個倖存者
司馬灰本以為整座古城是佔婆王的地下陵寢,此時聞聽玉飛燕所言,不禁滿臉愕然,阿奴迦耶王不是“人”難道盛極千年的古代王朝,竟讓猴子來當一國之主?
玉飛燕白了司馬灰一眼:“我說過是猴子嗎?你別糾纏不清了,先聽我把話說完。佔婆王……”
她正待細說,就聽不遠處黑漆漆的水面上,嘩啦一聲攪動,一段枯木般漂浮在水裡的鱷魚迅速朝著他們遊了過來。
原來沼澤坍塌之際,有數條巨鱷逃避不及,也跟著陷落下來,它們追逐潮溼隱晦之氣而動,不知從哪處縫隙裡,鑽進了隧道之中,但這暗河裡都是死水,找不到任何食物,而羅大舌頭褲管和鞋子都被鮮血浸透了,頓時將水中的鱷魚吸引了過來。
四人雖然帶著槍支武器,卻限於沒有探照燈,也不敢只憑手電筒就貿然在黑暗中對敵,聽得動靜不對,立刻撤上了隧道側面狹窄的石臺。
那層石臺總共才有半米多寬,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尊低矮的跪地石俑,而司馬灰等人都知道,鱷魚向來兇暴貪食,別看它們軀體笨拙,四肢又短又粗,獵食之際卻迅猛絕倫,比如高懸河面幾米高的樹枝上蹲著幾隻猴子,那伏在水裡的鱷魚也能突然躍出水面數米,連樹枝帶猴子一口咬下,這一人多高的石臺如何放得在它們眼內?所以眾人都埋身躲在石俑背後,不敢稍動,耳中可以聽見鱷魚拖著沉重軀體爬動的聲音,非止一條。
司馬灰從石俑後面探出頭來。望了望隧道底下的暗河,早把先前的話頭拋在了腦後,他對其餘三人說:“這可真是剛離虎穴又入龍潭了。將咱們引進隧道里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如果他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在緬北山區失蹤的盟軍士兵,怎麼可能在不見天日的地底存活三十幾年?”
羅大舌頭腰傷雖然疼痛,卻仍忍不住插嘴道:“我看那傢伙可根本不像活人。按照相對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