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點,這世界上有人就該有鬼,也許咱們真是遇上鬼了。”
司馬灰搖頭說:“我先前也這麼想,但是用化學訊號棒照過去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有個影子,身後有影子的就不會是鬼,不過……”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隧道對面的石俑後邊,傳來一陣輕響。此刻司馬灰等人身邊的光源,除了幾枚化學訊號棒和白磷手榴彈之外,就只剩下兩支手電筒和一盞宿營燈。宿營燈形如舊時馬燈,裡面是節能的發光二極體,四周裝有透鏡使光線擴散,防風防水,可以懸掛在帳篷裡作為固定光源,不太明亮,而且不能及遠,只有聚光手電筒能照到五六米開外。這種聚光手電筒的光束可以調節,光圈越是集中,照明的範圍越遠,但幅度則會相應縮小。司馬灰就將手電筒光圈調至極限,舉起來向對面發出動靜的區域照去,其餘三人也已悄悄拉開了槍栓,猶如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手電筒的光圈僅剩巴掌大小,照明距離卻增加了不少,隔著暗河,恰好能照至隧道的另一側,但肉眼看過去,所見極是模糊,只看到一尊石俑肩上似乎搭著一隻人手,一頂鋼盔在後面半隱半現,好像是那個先前逃進隧道深處的“人”正伏在對面探頭張望。
司馬灰正想開口喝問,卻聽對方率先說道:“別再用手電筒照了,我在地底下困得太久了,眼睛見不得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嘎?”
聲音有氣無力,若不支著耳朵仔細聽,根本就聽不清楚。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聽對方說話同樣是箇中國人,而且竟有些雲南口音,難道不是當年失蹤的美軍?另外司馬灰也知道,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眼睛不能突然見光,否則就會當場暴盲,便將手電筒的光圈壓低了些。回應道:“我們是緬共人民軍東北戰區特別任務連,你是哪部分的?”
暗河對面那個頭戴鋼盔的人顯得有些吃驚,奇道:“緬共人民軍……特務連?那是做什麼的嘎?”
羅大舌頭雖然受了傷,嘴上卻不肯消停,反問道:“做什麼的?是這個地球上最危險的武裝游擊隊,咱的宗旨就是讓窮爺們兒天天過節,到那些為富不仁的有錢人家裡,吃他們的飯,睡他們的床,再看看他們的老婆長得順不順溜……”
司馬灰低聲告誡羅大舌頭,讓他趁早閉住口不要再胡言亂語,現在可不是嚼舌頭的時候,然後又提高聲音向對面說道:“我們這事比較複雜,一句兩句解釋不清,你先說你是什麼人吧。”
對方似乎感覺到司馬灰等人沒有敵意,就通了姓名:“我是第六獨立作戰工程團,混合補給連通訊班的錢寶山。”
司馬灰想起Karaweik祖父留下的日記本中,記錄著對日作戰時期,盟軍在緬甸修築公路的詳細情況。臂上戴有虎頭徽章的美軍第六獨立作戰工程團,負責執行貫通野人山段公路的任務,這支部隊的通訊呼號就是“AAD”出於當時協調溝通的需要,美軍部隊裡也配屬了不少中國士兵,看來此人就是其中之一。既然對方提到是“補給連”那些十軲轆美國造大卡車肯定都是由他們駕駛的,可這支部隊為什麼會出現在野人山裂谷的最深處?他們是怎麼把車開進來的?整個補給連又怎麼只剩下他一個倖存者?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他是依靠什麼活到現在的?難道在這近三十年的漫長時間裡。始終沒能找到機會逃出去?
不僅是司馬灰,其餘三人也都是疑惑重重,最主要的一個問題就是想盡快知道:“究竟還有沒有機會逃離野人山?”
錢寶山也察覺出這四個人的疑惑,便嘆息說:“我被困在這條隧道里究竟有多少年,自己也數不清嘎。我把我經歷的事情講給你們聽,你們就明白自己眼下的處境了。”
錢寶山隨即說起經過,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中國戰場接受外援的渠道,只有駝峰航線,但僅憑空軍的運輸力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