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她仔細環顧四周,確實是尹老夫人的屋子,只是重新佈置過一番,少了原來的肅穆凝重,多了幾分愜意和情調。緋雪有心,怕尹封城適應不了強光,將窗子都拉上薄薄的紗簾,屋內以溫馨的燭光照明,燻有梨香,淡雅清爽。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住進這個標誌著尹家最德高望重地位的屋子。
可以後的日子,就是這輝煌宮殿,也和地獄無異,尹封城又陷悲涼,將頭緩緩縮排了被子裡。
緋雪退出門外,等在外邊的秦冰立刻迎了上去,沒等走到緋雪身邊,緋雪突然唔住胸口,咳出一口血來。
“一定是剛才用了太多內力了,緋雪,你練功寒氣入體本就傷了肺部,使用影心琴務必小心啊!”秦冰著急說道,“先喝了這碗雪蓮燉梨,滋補一下。”
緋雪沒有說話,接過下人端上來的湯藥喝了半碗,便獨自回房了,一邊的啞伯神色關切地看著。
☆、薛震海早有預謀
跌跌撞撞出了南月閣,南宮火麟擺擺手示意親衛隊不用扶他,也不要跟著他。
沒有人再跟上來,大家都站在原地目送主公三步一跌兩步一撞的身影消失在長街之上,茫茫然不知將來何去何從。
南宮火麟走到家門口,看到薛靈鳳坐在臺階上等他,哭成了淚人。
“你來啦?”南宮火麟不知說什麼好,艱難地推開門讓薛靈鳳進來。
她一身紅妝,嫁服未脫,紅地那麼刺眼。彷彿是在告訴南宮火麟,這兒還有一樁未完成的婚事等著他。
可他心裡,此刻都是尹封城,都是在麒麟山看到的慘不忍睹的樣子,哪裡還有空隙,去容納另一個女子?哪怕,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我聽說案子判下來,你被縛靈使抽去靈力?”薛靈鳳泣不成聲地問道。
“嗯。”南宮火麟淡然回答,“才結案,你訊息真快。”
“我爹不讓我找你,我偷偷跑出來,又暗中派人打聽的,才給我送來訊息。”
“哦。”
“這怎麼可以,你沒有辯駁嗎?”
“沒有,沒關係。”
兩廂沉默不語。
薛靈鳳突然拉著南宮火麟的手說:“我爹不讓我嫁給你,說你保護不周。現在你靈力盡失,我爹更是……不過我不管,我願意陪你遠走天涯,不問江湖之事,只要你……只要你還肯娶我。”
南宮火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縮回手,頹然坐下,低垂眼瞼,覺得疲勞極了,“我不想娶你。”
他本該找個更加婉轉的說法,這樣赤&裸裸地傷害靈鳳,他心也疼。可他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能將“他未過門的妻子”這個頭銜,即迅速又幹淨利落地從薛靈鳳身上除去。
如果說從前他還能納一個,不知是愛還是喜歡還是別的什麼的美女入懷當作妻子,只因為家族或是南宮司月計謀煩人或是別的他也說不上來的原因,那麼現在,現在是斷斷不可能的了。
他連想到愛,想到妻這個字,都渾身疼痛。
受了傷的獅子只想一個人找個安全的洞穴舔舔傷口,如今的他,也只想一個人罷了。
薛靈鳳不由地往後跌了一步,紅著眼看著他,眼裡不知是憤恨還是失望,他渾濁眼睛,看也看不清楚。
……
南宮火麟隨便找了塊地躺下,獨自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醒來後,覺得精神恢復了些,周身的疼痛感也不似之前那樣洶湧了,只是這混身的無力感,他還要用漫長的日子,去適應。
他晃晃蕩蕩來到大街之上,在當午烈日之下圍著安和城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準備去尹府看看。
尹府已經成為賞金局的駐地,一群一群穿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