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到了張少廷宿舍時並未有人在,順便問道,“你們誰看見張少廷了?”這下炸開了鍋,有的說在舞廳跟丁丁在跳舞,有的說跟丁丁在旅館逍遙,有的說回家了。等到十二點,張少廷搖晃著回來。
“去哪了?”“報告教官,我出去買了些用品”。“用品呢?”“用完了”。汪海洋無奈,卻也多了心眼,經常看見張少廷跟個年輕妖嬈女子混在一起,走在路上假裝是不認識,但卻不約而同走入旅館大門。
晚上張定邦回來,問了問張少廷,戴碧珠擔心道,兒子最近回來好像很累,你們那個軍官什麼速成班是不是把人往死裡訓?
張定邦一邊換睡衣一邊回答道,“誰還敢把你的寶貝兒子往死裡訓啊?教官是汪海洋,打了招呼了,這麼多年的老關係,他不知道輕重?”戴碧珠躺在床上,推了推幾乎要睡著的張定邦,“我說你,就知道睡!一點也不關心兒子!”張定邦強打精神,“我怎麼不關心,隔三岔五的打電話過去問每天有沒有參加訓練,有沒有回來睡覺,一切正常啊”。戴碧珠想了想最近張少廷的異常舉動,撥通了汪海洋的號碼。
“你好。汪宅”。汪海洋正準備洗澡,手裡拿了條大毛巾,他平時是住在軍校的,週末回去跟老婆、孩子聚一聚。
“是我,戴碧珠”。汪海洋的手抖了一下,“嫂子,你好你好”。戴碧珠問道,“你老實說,少廷最近的情況怎樣?我要聽實話——如果你是為了他好”。汪海洋知道戴碧珠的來頭,絲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傳言的、自己想象的說了出來。
戴碧珠一邊聽一邊嘆氣,繼而變得憤怒,汪海洋最後說了句,“嫂子別生氣,年輕人可能沒什麼自制力”。張定邦已經睡熟了,他不喜歡管兒子,管鬆了是錯,管嚴了也是錯。其實傳聞他也聽過一些,男人嘛,二十歲的年紀,是下面指揮上面的年紀。當然,很多人到了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都差不多,只是有些人懂得動物與人類的差別,交媾與做愛的差別,有些人不懂或者不想懂得太多罷了。
儘管張定邦已經睡熟,檯燈被電話砸中的聲音仍然讓他在夢中不寒而慄。戴碧珠很久沒有發脾氣了,她發起脾氣來,是要死人的。
張少廷睡到中午才懶洋洋地下來,戴碧珠佯裝不知,“上次你說那個喜歡百合花的女孩怎樣了?”“她?”張少廷想了想,“不錯的,一起吃飯,買了些禮物送給她”。戴碧珠冷笑了聲,叫他坐下吃飯。
“下午陪媽媽去一趟外公家,大伯也很久沒見你了。晚上趕回去來得及的”。戴碧珠不經意地拿起杯子喝茶,是透明的玻璃杯,可以看到張少廷一瞬間轉動眼珠的慌張。
“哦,不過下午我們要訓練的,我不去爸爸會不高興”。張少廷撒謊,鼻尖上冒著汗珠。
“那好吧,我會告訴你大伯你也很想他”。戴碧珠笑了笑,喝下一口茶,太濃了些,對傭人道,“換杯淡的來,昨天晚上沒睡好,還盡給我泡這些鬼東西”。張少廷覺得戴碧珠有點奇怪,一看果然面色憔悴,趕緊討好地走過來,“母親大人,睡眠很重要,要注意休息”。要是平時,戴碧珠早就笑他貧嘴了。但今天,戴碧珠破例沒有笑,也沒理他,只是吃飯,慢慢地咀嚼,眼神冷漠。
張少廷回到座位上,不敢說話,默默地吃,想著丁丁說週末下午給你個禮物,就很想知道禮物是什麼。
張少廷上樓換衣服。那件裝了曼麗排班表的西裝,放在衣櫃的最裡層。
男人較之女人總是更健忘,所以大多男人比女人過得瀟灑,不快樂是因為有好記性。
張少廷出門前吻吻戴碧珠的額頭,“媽,我回學校去了,你要記得睡回籠覺”。戴碧珠心裡一陣暖意,但馬上硬起心腸來。這小子,還想用美男計過關,沒門!
戴士魁下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