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箋攔腰撕掉,丟進廢紙簍。接著他忽然慎重起來,又找出紙片,點根火柴燒成灰。他低聲咕噥道:
&ldo;女人為什麼天生的這麼笨?最起碼的智慮……&rdo;這時候杜博斯先生鬱鬱沉思道,女人從來就不懂得小心。雖然他因此而獲利多回,可是現在他卻惱火了。他自己採取每一種預防措施。如果佛特斯庫太太打電話來,他吩咐人家說他不在。
阿黛兒?佛特斯庫已經打給他三次了,現在她居然寫信來。大體上寫信更糟糕。他沉思一會兒,走到電話邊。
&ldo;請問,我能不能跟佛特斯庫太太講話?是的,是杜博斯先生。&rdo;一兩分鐘後,他聽到她的聲音。
&ldo;維維安,終於找到你了!&rdo;
&ldo;是的,是的,阿黛兒,要小心。你在哪兒接電話?&rdo;
&ldo;圖書室。&rdo;
&ldo;門廳裡沒有人偷聽吧?&rdo;
&ldo;他們為什麼要偷聽?&rdo;
&ldo;咦,這誰知道呢。屋裡屋外是不是還有警察?&rdo;
&ldo;不,他們暫時走了。噢,維維安親親,真可怕。&rdo;
&ldo;是的,是的,我相信一定會的。不過阿黛兒,我們必須小心。&rdo;
&ldo;噢,當然,親愛的。&rdo;
&ldo;電話裡別叫我&l;親愛的&r;。這樣不安全。&rdo;
&ldo;維維安,你未免太驚慌了吧?現在人人都叫&l;親愛的&r;。&rdo;
&ldo;是,是,這話不假。不過你聽著。別打電話給我,也別寫信‐‐&rdo;
&ldo;不過維維安‐‐&rdo;
&ldo;只是暫時如此,你明白。我們必須小心。&rdo;
&ldo;噢,好吧。&rdo;聽她的口音好像生氣了。
&ldo;阿黛兒,聽著。我給你的信,你燒掉了吧?&rdo;
阿黛兒?佛特斯庫遲疑片刻才說:
&ldo;當然。我跟你說過我會燒的。&rdo;
&ldo;那就好。現在我要結束通話了。別打電話,也別寫信,我會在恰當的時機給你訊息。&rdo;
他把聽筒放回掛鉤上,若有所思地摸摸臉頰。他覺得對方那片刻的遲疑很不對勁。阿黛兒燒了他的信沒有?女人都一樣。她們答應要燒東西,卻捨不得燒。
杜博斯先生暗想:信件‐‐女人老是要你寫信給她們。他自己儘量小心,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逃不掉。他給阿黛兒?佛特斯庫的寥寥幾封信寫些什麼?他悶沉沉想道:&ldo;都是尋常的閒話。&rdo;不過萬一有特殊的字眼‐‐特殊的措辭讓警方歪曲解釋成他們所要的意思呢?他憶起艾迪斯?湯普森案。他暗想自己的信純潔得很,卻又不敢確定。他愈來愈不安。就算阿黛兒還沒燒掉他的信,她現在有沒有腦筋把它燒掉?也許警方已經拿去了?他不知道她放在哪兒,也許放在樓上她特用的起居室‐‐可能在花哨的小寫字檯裡。那是仿路易十四年代的假古物。以前她曾告訴他那兒有個秘密抽屜。秘密抽屜!這騙不了警察。不過現在屋裡屋外沒有警察,她說的。早上他們在那邊,現在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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