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我在厄瓜多那次吵架,那次爭論。當時你指出我有些方面沒考慮到道德良心。你那話很對。”
安德魯糾正她說,“那時我們兩人都對,因為你也提到一些我做過的和該做而沒有做的事。不過我們倆都不是完人。我倒同意特迪的看法,你就是費爾丁·羅思的良心,在這點上我為你感到自豪,希望你永遠這樣。”
四月給全世界捎來了大好訊息,從小範圍的意義上說,對費爾丁·羅思也是如此。
越南的戰事結束了。對不習慣於吃敗仗的美國來說,這是場慘敗。殺戮的悲劇收了場,面前的任務雖說艱鉅,但不那麼血腥殘酷。這就是醫治國家的創傷——自南北戰爭以來,數這次創傷在國民中造成的分歧最劇、造成的痛苦最深。
一個晚上,安德魯和西莉亞在看電視,看完美國軍人終於蒙羞受辱地全部撤出西貢的情景,安德魯預言,“創傷造成的痛苦在我們這一輩子不會完結。對於我們捲入越戰是否正確這一問題,從現在起,兩百年以後歷史學家們還會爭論不休的!”
“我知道,我的話出於私心。”西莉亞說,“不過我想到的只是謝天謝地,戰爭總算在布魯斯到達服役年齡前結束了!”
過了一兩個星期,費爾丁·羅思最高層的人們感到萬分喜悅。他們得到訊息,蒙泰尼那藥已在法國獲准生產銷售。這就是說,根據費爾丁·羅思醫藥公司與法國吉倫特化學制藥公司達成的協議,美國試驗該藥的工作現在可以開始了。
蒙泰尼用於妊娠初期的孕婦,以消除經常在這時出現的嘔吐、早晨噁心等症狀。西莉亞最初獲悉該藥的作用時心裡頗感不安。她和其他人一樣,對當年孕婦服用酞胺哌啶酮的可怕後果記憶猶新。她還記得她曾深感慶幸,因為她當時回想起在自己兩次妊娠期間,安德魯都堅持不讓她用任何藥。
她向薩姆吐露了這種不安心情,因為薩姆是理解和同情她的。“我第一次聽說蒙泰尼的時候,也有和你一樣的心情,”薩姆承認說,“不過對它進一步瞭解後,才知道它是療效特好又絕對安全的藥。”他還指出,自從酞胺哌啶酮事件之後,而今已過去了十五年。這期間醫藥方面的研究工作,包括對新藥的科學試驗,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而且,一九七五年政府實施的規定遠比五十年代嚴格。
薩姆堅持說,“許多事情都起了變化。舉個例子吧:過去有人極力反對在分娩時使用麻醉劑,認為用了有危險,破壞性很大。同樣的道理,供孕婦用的安全的藥物是可以找到也一定找得到的。蒙泰尼只不過正逢其時罷了。”
他勸西莉亞不要先有成見,等研究了全部資料後再說。西莉亞答應照他說的去辦。
不久,蒙泰尼對費爾丁·羅思的重要性變得非常突出了。這是公司副總經理兼審計人塞思·費恩哥爾德私下向西莉亞透露的,他說,“公司眼下急需資金,薩姆已向董事會保證,說是蒙泰尼可為我們賺大錢。從今年的資金平衡表來看,咱們這裡眼看要加入靠人施捨度日者的行列了。”
費恩哥爾德是公司裡的老人馬。他滿頭白髮,精神矍鑠,雖已過了退休之年,但被留用,因為他對公司的財政情況無所不知,且善於在尷尬時刻弄錢應付。過去兩年多來,他和西莉亞已成了朋友,再加上他妻子患關節炎多年,經安德魯治療後病痛頓消,因此兩人的友誼就更深了。
這審計人有一天對西莉亞說,“我妻子認為,你丈夫能夠把清水變成瓊漿玉液。現在我比較瞭解你,對於他妻子也有同樣的看法。”
他在繼續議論蒙泰尼時又說,“我已和吉倫特公司管財務的人交談過,那些法國人全都認為這藥會成為他們的一棵搖錢樹。”
西莉亞要他放心。她說,“時間雖說還早,我們搞推銷的全體人員也要為這事加緊幹。特別是為了你,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