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還是得吃。
吃了就得喝,不喝痛快還不準走,尤其是這種武勳世家,女子吃酒都厲害,你要是不吃個十幾碗,脫身都難。
徐謙等人畢竟不是外人,陸徵直接吩咐人在後院設宴,就在那靠著池塘的涼亭上,陸家幾個子弟再加上王成和徐謙三兄弟,眾人一邊看水,一邊閒聊吃酒,徐謙本就是萬眾矚目的物件,王成頻頻敬酒,其他人自然是個個爭先,徐謙已是有些醉了,找了個小解的藉口,攜劍出來透口氣,這兒乃是桃林,陸家見這裡寬闊,便栽種了許多的桃樹,如今桃花雖已凋謝,可是桃樹依舊鬱鬱蔥蔥,行走其間,徐謙搖搖晃晃地在一棵樹下小解,猛地想到什麼,忍不住道:“這酒吃的真是沒來由,既是吃酒,怎麼就沒人助興,吹拉彈唱也好。”
徐謙早已習慣了這個時代的生活方式,一般顯貴人家吃酒,自然免不了有吹拉彈唱的,還少不得命幾個府中的歌姬出來陪酒,他喃喃念:“按理說陸家不該如此寒酸才是,這又是什麼緣故?”
他哪裡曉得,未來老丈人太賊了,總是以為他好男風,若是把歌姬們叫來陪酒助興,徐謙自然會尷尬,所以索性撤了。
“小氣啊小氣,陸侯爺太小家子氣了。”
酒後抱怨本是常態,正常的人絕不會胡言亂語,可是吃了酒的,雞蛋裡都想挑出骨頭,一般也沒人計較。
這時,卻有人突然道:“不是陸家小家子氣,只是徐侍讀愛好不同罷了,咱們陸家可沒有孌童作陪。” “誰,是誰?”徐謙四處張望,卻是看不到人影。
他說這孌童是什麼意思?徐謙心下一思量,頓時想起未來老丈人的話來,徐謙不禁大怒,真是豈有此理,忍不住道:“有本事站出來,遮遮掩掩做什麼?”
林中之人道:“這是我家的地方,又需要什麼遮遮掩掩。”正說著,一個女子走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緊身的小裙,踩著鹿皮靴子,腰間竟還懸著一柄短劍,煞是英武。
徐謙依稀記得見過此女,可是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不過這女子的容貌確實是絕色,身材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雙眉微微蹙起時,竟還帶著幾分肅殺氣。
徐謙突然眼眸一亮,忍不住道:“我想起你是誰了。”
這女子冷冷地道:“徐公子,想不到你還記得我?”說話的時候,不免帶著幾分冷意。
徐謙放浪形骸地捲袖道:“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我看你佩劍,頗為英武,莫非是公孫氏嗎?”
女子愣了一下,隨即俏臉更冷,換做是誰,被人誤以為別人,怕也高興不起來,她冷若寒霜地道:“那麼你呢?你又是誰?你只是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卻為何又要佩劍?”
徐謙笑了,道:“你配了劍只能舞劍,卻不能殺人。我佩劍雖不能舞劍,卻能誅心殺人,既是如此,你看,我們誰更高明?”(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二章:風蕭蕭兮,君子不立危牆
冷風一吹,徐謙的酒意醒了幾分,想到這裡是內宅後院,不便在這裡久留,否則鬧出什麼緋聞和誤會那可不好,旋身想要走,突然發現……他迷路了。
來的時候,他只是信步而來,不曾記得路徑,如今不由尷尬,便只好問那女子:“那個……這裡是哪裡?我該怎樣回去?”
女子呵呵一笑,道:“你殺人誅心這樣厲害,這樣的小事對你應當也不難,何苦來問我?我看你鬼鬼祟祟,進來定是另有所圖,你快從實交代,是不是看上了府裡的哪個少年,心生愛慕,所以躡手躡腳進來偷窺。”
本來這番話沒什麼問題,徐謙覺得自己被人誤會也是正常的,可問題就出在那少年兩個字上,老子是男人,瞧上少年做什麼?他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