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這麼低,竟然還會有蚊子。”她忍了又忍,還是不得不同他搭了句話。
這要是再被蚊子咬下去,安檀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容宴西先抬頭看了眼自己親手搭的蚊帳,見四下都沒有縫隙,也是頗為疑惑,但眼下最要緊的顯然不是堵蚊帳,他翻出驅蚊水說:“戶外用品店不賣風油精,藥店已經關了門,我備了這個。”
這瓶驅蚊水是戶外用品店老闆特意推薦給他的,據說山裡的蚊蟲特別兇,一旦被咬了,連起的包都會比在城裡來得大,風油精和尋常花露水根本沒用,得抹這個才能起效果。
安檀接過去看了一眼,見成分表裡確實有驅蚊胺,便開啟來想抹一下,然後便看著裡面的構造沉默了。
尋常花露水都有個噴頭,用起來方便得很,這個卻是用的滾珠,非得按著塗不可,像後頸這樣看不到的地方,憑她自己很難抹得準,況且小屋裡的光線還不好。
容宴西湊過來看一眼,跟著也沉默了片刻才說:“我來幫你吧,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買藥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拆開看,真不知道里面是這個構造。”
安檀懶怠刨根問底,只說:“……我脖子後面被蚊子咬了兩個包,摸黑不太好塗,你隨便幫我抹幾下就好。”
說著,她抬手將束在腦後的低馬尾和幾縷碎髮一併撩到側邊去了。
容宴西接過驅蚊藥,小心翼翼的幫安檀往已經紅腫起來的蟲子包上塗起來,他嗅著清涼的薄荷氣息,喉頭卻是沒來由的一緊,連帶著一顆心也開始撲通亂跳。
安檀膚色白皙,哪怕只是多出個蚊子包,也明顯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容宴西忍不住在心中自嘲,他們明明都已經把結婚、離婚的流程走過一遍了,可每次接近她的時候,還是不免心旌搖曳。
安檀等了好一會兒,見他也不出聲,忍不住問:“怎麼了?拆不開嗎?”
“不是。”容宴西長長撥出一口氣說,“你腳踝上好像也被咬了,做事有始有終,我一起幫你都塗完了吧。”
他側身來到安檀面前,一手輕輕搭上她鞋面,一手開始塗藥。
夜裡氣溫低,顯得容宴西指尖的溫度格外火熱,她被燙到似的往後縮了縮:“這些地方我都能看得到,還是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