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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誰的?”

“那就明天去攬月樓吧,素煙排了一出新戲,明天上演首場,明天我再帶你去聽。”

“真的?”江慈一喜,屁股一挪,便坐近了幾分。

裴琰睜開雙眼,但笑不語。江慈卻極怕看到他這種笑容,不自禁地又向後挪了開去。

裴琰笑著向她傾過身來,江慈慢慢向後挪移,直到緊靠車壁,避無可避。眼見裴琰靠得極近,心中打鼓,緊閉雙眼,聽得他在耳邊笑道:“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麼也知道怕我了?”

江慈睜開眼,見裴琰面上滿是戲弄的淺笑,心裡不服氣,脫口而出:“我哪是怕你,我倒還覺得你有些可―――”

想起那夜荷塘邊裴琰醉酒後的失態,想到他無意中吐露的某些隱秘,江慈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憐憫之色,話語漸漸低了下去。

裴琰唇邊笑意漸漸僵住,冷哼一聲,坐回原位。片刻後,右足運力一頓,馬車一滯一搖,江慈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衝,眼見頭就要撞上車壁,裴琰手如疾風,將她一把拉住,扔回原處,冷冷道:“坐穩了,可別亂動。”

江慈頭暈目眩,覺自己就象是裴琰手心中的麵糰,被他揉來揉去,又象是被他拴住的蚱螞,怎麼蹦跳也逃脫不出他的控制,心中又羞又怒,淚水直在眼中打轉,又不願在他面前哭出來,死命咬住下唇,滿面倔強之色盯著裴琰。

車廂內僅掛著一盞小小紅燭燈籠,搖晃間燭火忽明忽暗,映得江慈飽含淚水的雙眸如滾動著晶瑩露珠的海棠,美麗、清純中略帶悽哀。

裴琰看了她片刻,半晌方又閉上雙眼,不再說話,車廂內僅聞江慈沉重的呼吸聲。

待車停穩,江慈跳了下去,這才發現馬車竟停在了一處院子之中,院內燈燭較為昏暗,看不清周遭景況,只隱隱聽到空中飄來絲絃之音。

裴琰下了馬車,一人迎上前來:“相爺,已經安排好了,請隨小的來。”

裴琰帶著江慈穿堂過院,絲絃之聲漸漸清晰,江慈見果然是去聽戲,心中安定了幾分,東張西望間,侍從拉開雕花木門,二人步入一間垂簾雅間。

侍從打起垂簾,奉上香茶和各式點心,躬腰退了出去,江慈見雅間內再無旁人,欲待說話,裴琰卻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只是專心聽戲。

臺上,一花旦正伴著胡琴聲婉轉低泣地唱著,眉間眼角透著一種伶仃清冷,碎步輕移間自有番盈盈之態。

江慈忍不住讚了聲‘好’,裴琰微微一笑,拍了拍身邊黃木椅,江慈邊看著戲臺邊坐了下來。

裴琰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倒還真是愛看戲,當初在長風山莊,為了看戲,差點把命都丟了,怎麼就不長記性?!”

江慈揚了揚眉:“愛看戲有什麼不好?我本就愛吃愛玩,不比某些人,吃飯睡覺還要惦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那樣活著多累!”

裴琰轉回頭看向戲臺:“你個小丫頭,懂什麼!這世上之人,都是算來算去的,你不算計別人,別人就會算計你,等你被別人算計了,後悔可就晚了。”

江慈冷哼一聲:“就算你現在算計別人成功,可你也終有一天會被另外的人算計的。”

二人正鬥嘴間,聽得旁邊雅間門被推開,一個青年男子彬彬有禮的聲音隱隱傳來:“燕姑娘,請!”一女子低低地應了聲,不多時,又聽到那青年男子道:“燕姑娘,這李子園的點心,也是不錯的,你試試。”

那女子似是說了句話,江慈用心聽戲,也未聽清楚。裴琰卻忽地將兩雅間的隔斷一推,笑道:“我說有些耳熟,原來真是繼宗。”

旁邊雅間中的青年男子轉頭一看,慌忙站了起來,行禮道:“相爺!”

裴琰微微擺手:“繼宗不必拘禮,我也只是來聽戲,這位是―――”望向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