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衛們自去安排各國使臣回城,裴琰帶著數人押著燕霜喬回了杏子巷的‘邵府’。
望著床上被迷香迷暈過去的江慈,裴琰靜默片刻,轉向燕霜喬道:“你這師妹於我還有些用處,你若不想傷害到她及你的小姨,就只有聽我安排。”
燕霜喬自寅時被‘邵公子’喚出屋外,眼見江慈在睡夢中被迷香迷暈,又被長風衛制住押出邵府,再見裴琰圍追易寒,恍然醒悟,知一切都在這裴相的算計之中。她冷哼一聲,望向床上酣睡的江慈,目光漸轉柔和,終低嘆道:“我自會聽你命令列事。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安排下這一切的?”
裴琰目光自江慈身上挪開,淡淡道:“你到你外公墳前祭拜,便被我的人盯上了,後來你入城四處打聽江慈的訊息,手下回報,我便讓人假扮邵二公子將你撞傷,把你暗控起來。”
“所以,你猜到了我是易寒的女兒?”燕霜喬想起這幾日與那‘邵繼宗’的相處,心中隱隱作痛。
“我也只是懷疑,安澄曾聽江慈自言自語,說她要回鄧家寨。自明飛試探出你是江慈的師姐後,我便飛鴿傳書,派人在全國尋找鄧家寨,在陽州找到了認識江慈和你的鄧家寨人,也找到了你母親的墳墓。根據墓上所刻姓名燕書柔,我確定了你是易寒的女兒。”
“所以你帶小慈去聽戲,故意造成我們相會,就是為了最後確認我是她的師姐,也就是燕書柔的女兒,然後再想法子讓人帶我們去攬月樓聽戲,將易寒引出來?”
“是。”裴琰再望向床上的江慈,忽然笑道:“你是聰明人,也不用我多說,要你做什麼,我現在還沒想好,但自會為你安排一個好去處的。”
燕霜喬愴然一笑,裴琰微笑道:“你如果不想你師妹有什麼閃失,就麻煩你寫上一封書信,讓她安心留在我相府。”
望著長風衛將燕霜喬押走,裴琰轉過身,緩緩步到床邊坐了下來。他凝望著江慈略帶潮紅的面頰、恬靜的睡容,手撫胸口,咳嗽數聲,輕輕替她將滑下來的被子蓋好,大步出了房門。
二七、金絲雀鳥
此時天已破曉,裴琰立於院中,負手望著東方天空那抹魚白,感覺胸口仍隱隱作痛,遂深深呼吸,運氣將內傷壓下,同時思忖著接下來要如何行事。
腳步聲響,安澄奔了進來:“相爺,找到金右郎了!”
“說。”
“一路追查,那所宅子的主人是瑞豐行的東家薛遙。屬下帶人趕到薛家將宅內的人全部控制住,薛遙服毒自盡,我們搶救不及,只在薛家別院內的密室中找到了金大人。”
裴琰眉頭一皺,攏了攏手:“把薛遙及瑞豐行的一切,給我查個清清楚楚。還有,金右郎可平安?”
“似是有些神智不清,但並無內外傷,估計是驚嚇過度,已請了大夫過去診治。”
裴琰點了點頭:“這薛遙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咱們可得好好查一查。”
“相爺懷疑是哪邊的人馬?”
“難說。太子和莊王的人再膽大,也不敢去和桓國人勾結,萬一坐實了,可是謀逆賣國的大罪。所以易寒為何一定要劫出金右郎交給薛遙,這薛遙身後的人又是誰,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薛府別院廂房內,金右郎驚魂甫定,頭腦尚是十分迷糊,但見裴琰進來,仍憶起此人身份,剛要下榻,裴琰微笑著上前將其扶住:“金大人,讓您受驚,實是裴某之過。”
金右郎一時理不清思路,聽得裴琰又道:“金大人吃了這十日的苦,裴某也擔了十日的心,實是寢食難安。幸將金大人救了出來,真是蒼天垂憐,讓兩國百姓免於戰火之災。”
金右郎漸漸恢復一絲清明,忙道:“多謝裴相!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將金某劫到此處?”
裴琰嘆了一聲:“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