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長,金大人見到雷副使後,自會明白一切。”
他微微擺手,安澄帶著大夫出去,裴琰在金右郎身邊坐定,銳利的目光望得金右郎有些精神恍惚:“金大人,敢問一句,您被劫到此處後,可有什麼人來看過您?”
金右郎想了一陣,茫然點頭:“是有個蒙面人,來看過我數次。”
“他和您,都說了些什麼?”
金右郎似是有些困惑不解,欲待不說,可被裴琰的氣勢壓得心神漸漸崩潰,一五一十道:“他來問了我一些我國宮廷的舊事。問我可知二十多年前,曾被月落族送至我國威平王府中一名歌姬的下落,還問當年威平王被月落族孌童刺殺前後的詳細過程。”
裴琰沉吟道:“金大人對這方面的事情,很熟知嗎?”
金右郎點頭道:“不瞞裴相,我曾任我國內廷執筆處總管,我國宮廷史實,都需由我經手記錄成冊,收入檔室。”
裴琰微微點頭,扶起金右郎:“既然金大人無恙,這就請隨我去面聖,以安眾心,兩國的和約,也到了該簽訂的時候。”
兩國和約簽得極為順利,裴琰查出真兇,雖未抓到易寒,卻證實了一切系他所為,且又救出了金右郎。桓國人有苦自知,也知此事不宜聲張,畢竟牽涉到國內複雜的宮廷鬥爭。至於回國後能否治易寒的罪,藉機打擊二皇子一系,證據又不在己方手中,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而華朝為順利簽訂和約,也未就此事窮追猛打。雙方心照不宣,一致認定使臣館失火一案乃馬伕不慎打翻了油燈,才引起大火,而金右郎大人則在逃生過程中跌落河中,被人救起,十餘日後才甦醒歸來云云。
至於得曉真相,用於作證的那三國使臣,裴琰早命禮部送上厚厚的重禮。這些小國使臣久慕華國繁華富庶,這才願作使臣,不遠萬里前來,果然發了一筆橫財,自是悶聲收大禮,將真相爛在了肚中。
人已找到,真相大白,這和約便於當日上午順利簽下。皇帝也極為高興,待桓國使臣退去,狠狠地誇讚了裴琰幾句。太子滿面春風,過來把著裴琰的手大為誇獎,靜王自是有些得意,莊王初始有些不豫,馬上又想轉來,朝堂之內,一片讚頌之聲,就連素日持重的清流一派也頗有讚譽之辭。
裴琰惶恐不已,連聲謙遜,直至皇帝下令退朝,諸臣才紛紛散去。
裴琰與靜王並肩出了乾清門,靜王笑道:“少君,今夜我在府中備酒,為你慶賀。”
裴琰忙道:“王爺,今夜不行,我受了點內傷,不宜飲酒。而且現在也不宜慶賀,回頭我再與王爺細說。”
二人正說話間,衛昭素袍廣袖,飄然而來,向裴琰笑道:“恭賀少君,得破疑案,少君真不愧為朝中柱石,國之良臣。”
裴琰一笑:“三郎過譽,少君愧不敢當。”
衛昭斜睨了靜王一眼,也不行禮,雲袖輕攏,步入乾清門。
靜王盯著他高挑俊逸的背影,面上閃過一絲憎惡之色,輕哼一聲:“他和二哥必定極不服氣,怕只怕他又受二哥指使,到父皇面前搬弄是非,給少君下跘子。”
裴琰微笑道:“這也是免不了的事情。”
江慈悠悠醒轉,被窗外透進的陽光刺得微微眯了眯眼,眼見日頭高照,忙跳下床,卻不見了燕霜喬的身影。
她著好衣衫,嘴裡嘟囔道:“師姐也不叫醒我,害我又睡過頭。”推門而出,見那邵繼宗坐於院中,忙笑道:“邵公子早!”
邵繼宗忍俊不禁,指了指日頭:“確實還早,倒未日落西山。”
江慈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我師姐呢?”
邵繼宗步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江慈:“燕姑娘一大早被素大姐叫去,似是因為她父親的事情,需得前往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