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了吧,不知還受不受得住杖刑。”
平叔咬咬牙,跪落於衛昭身前,沉聲道:“平無傷違反教規,擅入地宮,請教主按教規處置。但那丫頭,絕不能再留。”
“她是裴琰的女人,我還要將她還給裴琰,豈能傷她性命?”衛昭默然半晌,緩緩道。
“小的也不是要傷她性命,將她關在這地宮中,也會給她送入水食,待裴琰依咱們計劃行事,小的自會將這丫頭送還給他。”
輕風徐徐,悄無聲息地捲起衛昭的烏髮。他神色淡然的將落於長髮上的一片樹葉拈起,將那樹葉慢慢的揉搓,直到綠色的汁液染滿手指,方輕聲道:“平叔,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裴琰為什麼會對這丫頭動心,正準備找幾個心性相近的女子想辦法送到裴琰身邊―――”
平叔猛然抬頭:“少爺,老教主一片苦心,大小姐也在天上看著少爺,還請少爺斬斷心中一切情孽慾念,以我月落立國大業為重!”
衛昭微微一震,覺自己的手指涼得有些難受,緩緩道:“平叔,你錯了,我並沒有―――”
“少爺,小的只怕,你將來會捨不得將她還給裴琰,更怕你還會將她一直帶在身邊。少爺若是動了情慾,又怎能從容面對那老賊?!她與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會誤了少爺的大業的。”
衛昭沉默片刻,笑了笑,淡淡道:“平叔,你覺得,在我心中,你和她誰更重要?”
平叔猶豫了一下,輕聲道:“現下,當還是小的重要些,但將來,就說不準了。”
衛昭神情淡漠,負手望天:“你擅入地宮,便當以教規處置,我不會對你講任何情面,而且還會加重責罰你。你等下去蕭護法那裡領四十刑杖,還有,你那條左臂,就不要再用了。”
平叔一愣,轉而大喜,磕頭道:“是,少爺。”他微笑著力貫左臂,“啪”地拍向身側的一根石柱,痛哼一聲,左臂無力垂下,他卻笑著站了起來。
衛昭轉身:“將那丫頭抱出來吧,還得我去將她還給裴琰,時機若是成熟,我也該露出真容,與他正面協商了。”
平叔痛得額頭汗珠涔涔而下,卻笑得極為愉悅,任左臂垂於身邊,啟動機關,跳入地宮,將江慈抱了出來,遞給衛昭。
衛昭並不看向江慈,負手前行,冷冷道:“我啟程時你再交給我吧。”
平叔負著一人,左臂垂下,跟在衛昭身後,語氣隱含擔憂:“少爺,現在一定要回那裡嗎?”
“是。”衛昭平靜道:“現在我們只是走出了第一步,族內是平定了,但立國還不到時候。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我還得與那老賊虛與委蛇。不把這池水徹底攪渾,我們即使立了國,也沒辦法在兩個大國間生存下去。”
他望向遠處的山巒,緩緩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四-分-五-裂!”
蘇俊蘇顏正在聖殿內等候,見衛昭進來,齊齊行禮。
衛昭自二人身邊飄然而過,在紫檀木大椅中坐下,淡淡道:“說吧。”
蘇俊躬身道:“教主昨天過了雷山寨,屬下便騎了那匹馬,回了山海谷,下午的訓兵,晚上的政會,都無人看出破綻。”
說完他聲音忽然一變,竟與衛昭素日聲音一模一樣:“今日就議到這裡,大夥散了吧。”
蘇顏忍不住微微而笑:“大哥口技練了這麼多年,倒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衛昭點頭道:“很好,我便是這幾日要出發,一切都看蘇俊的了。”
他望向蘇顏,蘇顏忙道:“烏雅近日倒是沒什麼動作,老老實實呆在山海院。”
衛昭冷冷一笑:“防患於未然,讓雲紗繼續給她下點藥,免得她不安份。”
“是。”蘇顏語氣平靜:“那族長那裡―――”